放學路上，三人特意停下來看了看那排木芙蓉，果真已經變成深紅色了，在深夜裡暖黃的路燈下非常顯眼。

甯如雖然跟着一起走，但是沒怎麼參與話題，這幾天她都自己一個人拿着小本子邊走路邊背書。

剛開始的時候江宥大為吃驚，李今言非常淡定地表示這都正常。

“因為下周就月考了，甯如隻是把她的本性暴露出來而已。”

江宥：“平時甯如嘻嘻哈哈的，但你現在告訴我這是她的本性？”

“是呀。”李今言非常了解她，“她每天回家不學到十二點不帶睡的。而且她看上去在群聊裡很活躍，好像一直在玩手機什麼時候都在線，但隻是背單詞的時候順手水個群。”

甯如點頭推眼鏡：“本人高一高居榜首就是這麼來的。”

說完她好像又隐身在了黑夜裡。

跟她本人平時非常喧嘩的樣子一點也不同。但要說不習慣倒也沒有，畢竟李今言認識甯如這麼多年了，早知道她什麼樣。

而江宥也對此适應良好，畢竟平時他們三個人一起的時候，甯如也會默默隐身。

與其說是江宥和李今言孤立甯如，更像是甯如孤立了他們兩個，自己選擇了一個近距離看戲的視角。

李今言說：“我妹乳糖不耐受，她喝的都是舒化奶，明天我給小貓帶點去。”

江宥點點頭：“好啊。”

“小貓後面怎麼辦？”

江宥：“孩子撫養權一人一隻。”

李今言：“……”

真是有病。

“我家養不了，你媽對動物毛發嚴重過敏。”李今言說。

江宥：“……過不去了是吧？”

甯如擡頭，腦子宕機了很久：“啊……我就說昨天晚上學到太晚會出問題的。”

都出現幻覺了，聽到言寶對江宥說秦玉露是你媽。

沒給二人解釋的機會，甯如已經走到了路口，揮手：“拜拜。”

李今言：“好的，你記得看路。”

話音剛落，甯如踩空了一級台階。

李今言：“……我就知道。”

江宥：“遇見預言家了。”

剛剛有甯如在還好，這會兒甯如走了，又變成二人獨處，這讓李今言緊張起來，感覺心跳有些加速。

自從下午吃瓜子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們倆的氛圍好像若即若離，不尴不尬，放學路上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

好像二人之間有什麼東西悄然發生了變化。

江宥：“小貓我家應該能養，我今晚先回去問問他們。”

李今言：“那太好了。”

“明天好像降溫，多穿一點。”

“嗯。”

到了小區門口，江宥說：“那我回去了？”

李今言站定，看着他說：“如果你有這個需求的話，我這邊也可以送你回去。”

江宥笑了一會兒，輕輕推着李今言的肩膀：“我送你到樓下。”

李今言被他推着走，半晌，說：“嗯。”

到家的時候，李今言推開門，秦玉露照常給她在玄關留了燈，而光線卻比平時更亮一些。

客廳的燈也亮着，傳來秦玉露和李勳打電話的聲音。卧室的門緊閉，李期許應該是已經睡着了。

李今言還要拿舒化奶，于是走到了秦玉露面前。

“今言？”秦玉露擡頭看她。

李勳聲音從聽筒裡傳來：“今言回來了？”

李今言今天心情尚可，沒裝聽不見，回了一聲：“嗯，放學了。”

李勳：“我這周五回來。”

李今言聽見感覺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