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說了各房嫁閨女的嫁妝自己負責後,蘇老太就清閑了,隻把一些東西該找誰買和兩個媳婦說了一聲,剩下的就是冷眼旁觀兩個兒媳的能力。
大房這邊從那天起,蘇老大和兒子就忙的腳不沾地,除了要下地幹活就找不着人,家裡還有父子兩個砍來的一堆毛竹。
兩個男人白天不在家,蘇母就和兒媳處理這些毛竹,也是在這個時候,蘇小麥才知道父親還有一手做竹編的手藝。
原本她也是要幫忙的,畢竟一家人都為了她忙,她也不好意思幹看着,隻是還沒過去,就被蘇母趕到一邊去了,“你回屋裡去忙你的,這裡用不着你,馬上就要成親了,好好養着。”
蘇母是真心疼閨女,竹子這東西看上去簡單,實際處理過程中難免受傷,她舍不得女兒受這個罪是一,也怕女兒傷了手,影響以後刺繡。
作為女人,她再清楚不過有一門手藝,對女人意味着什麼。至于兒媳,她沒多說什麼,看她主動幫忙,好幾次看着閨女欲言又止,她就知道兒媳心裡想些什麼。
自從蘇小麥當衆告訴衆人用刺繡手藝換來了銀子,就時不時有人打聽怎麼回事,還有不少人想讓自己閨女,孫女跟着學。
蘇母煩不勝煩,好在她也聰明,直接把當初沅氏那番話搬了出來,“要跟着我家小麥學刺繡不是不行,但有些事我得事先說好了,刺繡要保養好一雙手,不能有絲毫粗糙,平時保養不算,也不能下地幹重活之類得。”
農家哪怕再疼女兒,也不可能讓閨女不下地,不幹一點重活,就是蘇小麥也沒這個待遇,不過她手中有沅姑姑專門給的保養方子,這個自然不能告訴外人。
有人不信,蘇母就振振有詞的道,“你以為能賣錢的繡品是平時咱們縫補衣裳,誰便怎麼折騰都行啊,她們這叫刺繡,用的都是上好的絲線和布料,就拿絲綢來說,你手上稍微粗點,就能勾絲,這樣整塊布料都算是毀了,人家可不收……。”
憑借着蘇母的三寸不爛之舌,最後到底沒有哪家舍得讓閨女就什麼都不幹,跟着學刺繡。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蘇老太那邊也說了,“小麥那手藝是跟着一位老師傅學的,從會捏針就開始學了,也就是到今年才算出師,能夠賺錢了。這也是我家小麥聰明,有的人啊,學個十幾年,也就會簡單的繡個荷包,手帕,這樣的手藝不值錢,不信你們去繡坊問問。”
好家夥,這話一出,直接把剩下想要狠狠心,努力一把的人也勸退的七七八八了,特别是到了鎮上的繡坊一問,一個荷包七文錢,這還是賣出來的價格,若是繡坊收荷包,也就是四五文。
這下子再也沒有人想着學什麼刺繡了,外人好打發,自家人卻知自家人的事,兒媳婦這是也盯上了閨女的手藝。
蘇母心裡明白的很,她更清楚這刺繡不是誰都能學的,當初閨女跟着學的時候,一開始她不知道,後來她還能不知道?
一個人知道,慢慢的知道的人也就多了,蘇二丫就不說了,蘇大丫那是個勤快孩子,還有村裡和蘇小麥玩的好的幾個丫頭,最後除了自家閨女,哪個堅持了下來。
這裡面家裡人支持是一方面,個人的天分也是一方面。
兒媳想要學不是不可以,不過她也不看好,就算是天賦異禀,想要學會也得兩三年往上,到時若是賺到錢還好說,賺不到那就是白白浪費了時間。
這些她都懶得去說,小輩之間得事讓她們自己解決。
屋子裡的蘇小麥可不知道這些,她的繡品可以賺銀子了的事家裡人也算是都知道了,卻沒有人問她賺了多少。
她心中清楚,在長輩們的心裡,可能覺得她拿出來的就是全部了,若是知道她一副繡品就賣了幾十兩,肯定不會這麼冷靜。
蘇小麥也沒有說出來的打算,若是被家裡人知道,這錢給不給家裡都是事,還不如她收好,若是以後家裡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也不會鬧得家裡不安甯。
之前她一門心思撲在春日圖上,現在能松口氣了,才發現離她成親也就隻剩大半個月了。
嫁妝的事情不用她操心,但一家人為了她忙,她也不可能真就心安理得,打算做一些東西給家裡人用。
沅姑姑除了刺繡的手藝出色外,還有一門制香的手藝,這一點除了沅姑姑和她,沒有人知道。
蘇小麥打算買一些藥材,給家裡人制作一些用得上的,如此一來,她手裡的錢又要如流水一般花出去了。
鎮上的藥鋪東西并不全,她不得不拖王皓到縣裡買一些,王皓雖然好奇,但見蘇小麥沒有解釋的意思,也隻能藏在心裡,隻是打聽了其中一些藥材的用處後,送東西過來時,專門跑來了一趟,讓她用時需要小心。
之後大部分的時間蘇小麥都在忙着制香,制作一些簡單的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