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龍脈深處,一團溫和明亮的光被逐漸孕育完成,被龍脈輕輕抛起,穿過地層飛入高空。
于此同時,在攘夷戰場的某處,含淚的行刑人,終于向自己的老師脖頸揮出刀。
可就在刀刃落在修長脖頸的一刹那,一道不算強烈的白光閃過。
片刻之後白光向着它的方向飛速離開,隻留下原地不變的場景,仿佛剛才的白光是人們的幻覺。
……
兩個月後。
逢魔時刻,夕陽隻剩餘晖,夜幕逐漸成為天空的主場,樹木的枝丫在風的作用下沙沙響着。
剛教訓完一群地痞無賴的土方十四郎走在無人的小巷裡,因為和那些無賴纏鬥太久了,導緻他快錯過晚飯的時間了,現在需要抄小路回去。
小巷陰冷,盡頭漆黑,時不時有風吹過。突然,有微弱的呼吸聲出現,土方十四郎警惕起來,想起總悟總是在他耳邊不厭其煩說的那些鬼故事,土方十四郎腳步不自覺加快,有些後悔抄近路,期盼着能快點走出這個小巷。
轉角,土方十四郎剛擡腳就踩到一個不明物體,雞皮疙瘩瞬間從脖子蔓延到後背。
他低下頭,看見地上躺着一個有着栗色短發的瘦弱女童,身上白色的和服髒兮兮的,粘着幹涸的血迹,但依舊能看得出面料原本的柔軟舒适。
土方十四郎不敢動,一時間,忘了把腳從女童的身上拿下來。
土方十四郎鼓起勇氣試探道:“喂,小鬼,能不能讓個路啊,我着急回家。”
女童沒有動靜,隻發出還象征活着的呼吸聲。
土方大着膽子蹲下身,量了量女童的脈搏,又試了試體溫,發現是正常人,土方十四郎放下心,站起身來,邁步離開,快走出巷子時,似是不放心一般又折返回去。
安靜躺在地上的女童依舊沒有動靜,隻是呼吸越來越微弱了。
土方擰起眉頭,似是做什麼艱難抉擇一般,将呼吸微弱的女童背起,向道場走去。
……
霧梨是被嘴裡苦味濃烈的藥湯嗆醒的,當即趴在榻榻米的邊緣劇烈咳嗽起來。
一道略帶埋怨的溫和女聲傳來:“土方先生太不小心了,用這個姿勢喂孩子喝藥很容易嗆到的,要像這樣。”
“哦,我知道了。”
沖田三葉安撫好霧梨後,一邊向土方十四郎示範,一邊速度适中的給霧梨喂藥,土方十四郎連連點頭,狹長的眼睛裡滿是嚴肅,一副學廢了的樣子。
擦幹淨嘴角的唾液,霧梨終于緩過來了,一副我是誰我在哪的呆愣模樣。
見狀,沖田三葉溫聲道:“不要害怕,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家住哪裡嗎?”
聲音甜美,語氣輕緩,讓霧梨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她。
女童細淡的眉頭像是在思考一件複雜的事情,沖田三葉和土方十四郎耐心等待着女孩的回複。
過了好半晌,女童才終于發聲,一字一頓道:“我叫,霧梨,其他的,不記得了。”
聲音細弱,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掉一般。
突然,霧梨對着二人問道:“你們,是我的,爸爸媽媽嗎?”
“欸!?”
剛想安撫霧梨的沖田三葉先是震驚,然後低下頭小聲反駁霧梨,但兩頰卻飛起漂亮的紅雲,襯的她更加嬌美了。
霧梨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喂,不要随便叫别人的姐姐媽媽,知不知道這樣瞎說話晚上走夜路會被踢水坑裡的啊。”
沖田總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緊貼着姐姐一邊胳膊。
霧梨看了看笑意溫柔的少女,又仔細的看了看這個十一歲左右,對姐姐滿是孺慕的小少年,腦子裡莫名冒出一個詞。
——小鳥依人。
不知怎的,霧梨對這樣的關系突生向往。
土方十四郎表面上并沒有多少情緒,依然是那副平淡的模樣。
“不,我們并不是你的父母。”
聲音淡漠,仿佛隔着一道冰山。
霧梨隻低着頭,沒什麼表情。
沖田三葉也褪去那副嬌羞模樣,對着霧梨溫聲道:“土方先生說的沒錯,不過小霧梨也不要傷心,我們會幫你找你的父母的,這段時間,就暫住這裡吧。”
“喂,三葉,我們還沒問近藤老大呢,就這麼做決定真的好嗎。”土方十四郎試圖反駁。
沖田三葉無視他,微笑着對霧梨問道:“你願意嗎,可以住在我家。”
沖田總悟雖然有些不滿,但對姐姐的決定卻無話可說,隻惡狠狠的盯着霧梨,希望她能有些自知之明,最好自己主動拒絕。
霧梨沒點頭也沒搖頭,誠實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女孩沒什麼表情,眼神卻是迷茫的,對周圍各異的氣場沒有在乎,隻呆愣的看着前方的空氣,。
“哎呀,”沖田三葉突然出聲,“我忘了,霧梨醒來這麼久了,一定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吧,”說完,她又問周圍的兩人,“你們要一起嗎?”
“嗯嗯。”沖田總悟拉住姐姐的手,即喜悅又克制,一雙眼睛亮亮的,乖巧的樣子讓沖田三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霧梨從榻榻米上爬起來,土方也站起身跟上去,到門口時停下腳步,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