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啊——
伴随着抽抽抽抽到厭倦的節奏感,我大頭朝下倒在了一塊隕石上。
雖然身在宇宙,但我仍舊聽到一個女人的歌聲若有若無的回蕩在耳邊:
“希望——の花——”
紅色從我身下蔓延,順着我的手指向遠方流淌。
“不要停下來啊……”我斷斷續續吐出一句話。
“格——澤——爾——”
“好好好,臭小鬼我成全你!”
兩個聲音交錯在一起,片刻之後皮帶的破空聲戛然而止。
“等等托雷,格澤爾情況不對,她好像受傷了!”
準哥不愧是最後的良心,在老爹還在想給我點顔色瞧瞧的時候隻有他注意到了我身下的顔色。
隻可惜最後的良心碰到的事我這個沒良心。
火急火燎将我翻過來的準哥看到了我胸口上那袋被壓扁的草莓。
哦,還有不斷往嘴裡塞草莓的我。
“嘿嘿,不小心從小黑屋裡掉出來了……嚼嚼嚼……這不是還有幾個好的嘛……嚼嚼嚼……不吃就浪費了”
“……”聽到這句話,準哥臉上的表情頓時從着急轉變為了一言難盡。
而這時,不知道是哪位圍觀的哥哥姐姐突然沒忍住笑了出來:“噗——格澤爾這孩子真是有意思”
于是,準哥沉默了。
準哥動手了。
“哎诶欸!怎麼個事?怎麼還能将人扣回去呢,過分了嗷!”
然而準哥根本不在乎我的抗議,他将我重新按回去後便木着臉走到了老爹身邊。
“把催化劑給我,我去fate宇宙搞定聖杯。”我看到準哥對着老爹伸出了手。
但老爹并沒有将那什麼“催化劑”給準哥。
“還是我去吧,你在這看着這小鬼就好。”說着老爹像有什麼在後面追他一樣飛快朝着遠方走去。
隻是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準哥就牢牢的扣住了他的肩不給他一點溜走的機會:“托雷,這段時間你已經夠辛苦的,再說了你也很久沒見到格澤爾不是嗎?所以還是将催化劑給我吧。”
對此老爹皮笑肉不笑的回應:“哪裡哪裡,比不上你這段時間到處奔波的辛苦,而且你畢竟是這小鬼的親生父親,還是你留下多溝通溝通感情的好。”
“不,你養了她這麼多年,你才是她爸爸”
“胡說!明明是你生的,你才是她爸爸!”
“你是!”
“不,你是!”
我:?
ber,我聽着怎麼有點不對呢?
“喂喂喂!你們什麼意思,嫌棄我是不是?!”
“你想多了,我們沒有——”
“好機會!”
就在準哥回頭安撫我的時候,不講武德的老爹竟然一把甩開了準哥的手。
也許是為了防止準哥再一次抓住他,老爹對着準哥甩出了兩樣東西:“紅藍隕石傳送器和催化劑都給你了,你就帶着這小鬼去消滅聖杯吧!我先走一步了哈哈哈哈——”
話沒說完,老爹就打開斯拉爾溜之大吉了。
準哥:……
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了。沒辦法,準哥隻能長歎一口氣收好了那兩樣東西。
“格澤爾,我們走……!”準哥原本想要帶着我離開,卻沒想到剛轉身就發現背後貼了個人。
“準……哥……”我擺着一張殘念的臉,不斷用頭上的角戳他的胳膊:“你們兩個的态度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不然我真的要鬧了!”
“格澤爾别戳了,嘶——我錯了我給你道歉行了吧!”準哥知道在這件事上他不占理,因此隻好一邊呲牙咧嘴的後退,一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向我讨饒。
隻是我現在看見他就來氣:“哼!之前不肯承認是我親爹,現在又嫌棄我,掰了,咱倆掰了!”
因為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他,所以撂下這句話之後我幹脆進了小黑屋。
可是我忘了,我和準哥不僅是父女還是一心同體,我的小黑屋也等同于他的小黑屋。
于是下一秒,我就看到準哥頂着我的賬号起飛了。
“……”啧,失策了。
按理來說既然準哥頂了我的賬号那我也可以頂他的賬号,可是想到老爹臨走時說的什麼“催化劑”什麼“紅藍隕石傳送器”的我又忍住了。畢竟還是要以大局為重,搞死聖杯才是現在的頭等大事。
再說了,惹到我的是他們兩個,隻對付一個放過另一個可不是我的做法。
要死就一起死:)
剛回到光之國的托雷基亞:突然感到一陣寒意……不好,臭小鬼要害我!
剛收到格澤爾短信的泰羅:托雷,聽說你和姬矢先生在一起了?恭喜恭喜!
托雷基亞:……臭小鬼你給我等着!
于是,在放下終端之後我問出了我的問題:“準哥,催化劑是什麼東西?”
“不生氣了?”聽到我終于開口準哥笑了一下,但發現我在瞪他後還是盡力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咳咳,催化劑是專門對付地脈裡的聖杯的一種藥劑,它的作用是讓另外兩種藥劑劇烈反應從而達到燃燒你的光粒子的效果。”
原來如此,因為聖杯又是竊取我的能量又是侵占我的皮套,他的黑泥裡早就被我的光粒子占據了,所以與其費勁心力去想怎麼将聖杯剝離,不如直接從更深層面分解他。雖然會對地脈造成損失,但是相比其他方法這樣做的代價已經很小了。
想到這我不禁發出了一聲感歎:“嗨呀,真不愧是我,果然聰明絕頂!”
聽我這麼說準哥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是你想出來的辦法而不是别人呢?”
準哥這麼問就是在小看我的智商了。
首先,作為一個能随随便便扣自己大腦的家夥,我也算是個硬核狠人了,因此能想出用對自己光粒子下手來解決聖杯的辦法一點都不意外。再者,除了我自己誰也不會想到對我光粒子下手的招數啊,畢竟一但行差踏錯,我絕對會在聖杯之前完蛋的。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既然準哥手裡拿的是催化劑而不是反應成分就說明真正起作用的東西已經相互融合了,那作為顯而易見的融合載體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我就算不能和聖杯爆了也絕不會留下全屍。說白了就是橫豎不會讓聖杯占到便宜。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術我百分之百沒有完整告訴老爹他們,不然他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我這麼做的。
當然現在的我也不會說。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我聳了聳肩然後開始了準備工作。
雖說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覺得還是應該再加快一些這個反應過程。
按照我對聖杯的了解,在我這吃了大憋的他應該會慫一段時間,至少在我找上門的時候他未必有膽子鑽出來面對我。隻是對我來說這不是個好消息,畢竟如果不能讓他轉移注意力,我下藥會下的很麻煩。
所以,我該用什麼辦法讓他從地脈裡鑽出來呢?
因為一直在解決這個問題,之後的很長時間我都沒有說話。
然而我的沉默似乎被準哥曲解成了别的意思,導緻這一路上他都有些……忐忑不安?
直到我找到了能夠成功下藥的方法時,忍了一路的準哥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格澤爾,你很介意嗎?”
他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聽上去和平時那副處事不驚的樣子大相徑庭。
嘿嘿,準哥這幅樣子可是少見嘿!
“為什麼會這麼問?”抱着一種看稀罕物的想法,我沒問這個“介意”是什麼意思,而是用了一個反問将問題抛了回去。
嗨呀,問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麼,反正準哥肯定以為我在介意他倆嫌棄我的事,等會我隻要裝一裝,假哭一下騙他哄哄我就行——
“抱歉格澤爾,之前不是有意要瞞着你的,隻是這種關系的轉變對我來說也很突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抱歉。”說着,準哥發出了一聲十分苦澀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