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嗎?”
清然電梯,謝椋不小心扯了她的頭發。
連忙送上誠摯的歉意:“對不起,弄疼你了……”
清然笑着說沒事。
頭發長,難吹幹,謝椋手不停的動,在他關上吹風機的那一刻,清然說了話。
“記起來一點了,我的頭發十十二歲之後開始留的。”
謝椋的身體一頓,看向清然的眼神裡有些意外。
“十二歲?是你失去記憶哪年開始嗎?”
清然點頭,拿起自己的一縷頭發,繼續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想留頭發,媽媽在這六年裡問過我為什麼要把頭發留的這麼長,打理起來會不會很麻煩。”
清然說着說着,神色溫柔了起來。
“好像我的潛意識裡,就覺得我應該把頭發留長,好像有個人會很喜歡一樣。”
謝椋看着她的目光深了,暗湧着什麼。
清然對上他的眼神,愣了一瞬,随後反應過來,明白了什麼。
“是你喜歡嗎?”
她抓住了他的手,等待着他的答案。
謝椋收起吹風機,沉默,卻慢慢靠近了她。
将人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然然,在你遺忘我的六年裡,是不是會突然覺得身邊少了些什麼呢?”
他低聲的詢問,像是引誘少女的惡魔,聲音卻是那麼的好聽,像在夜裡演奏的大提琴,緩緩流出的聲音,迷惑着清然。
清然靠在他懷裡,鼻息間都是他得味道。
陷入回憶,過了很久,清然突然用力抱緊了謝椋,臉埋在他懷裡。
“都好模糊了,我隻記得我不開心,我少了什麼,好像會有人給我拉琴,有人會摸我的頭,有人會一直陪着我。但我以為那些隻是夢……”
謝椋抱緊了清然。
“那不是夢,然然,我在你的生命裡真實存在過。”
清然抱得更緊了。
夜似乎還很漫長,謝椋隻記得懷中得溫柔,她一下一下的安撫着自己,不顧自身的不适,明明今天下午剛剛進過醫院,現在卻是她反過來安慰自己。
謝椋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沒安全感的人,也是個很病态的人,他曾經想象過如果清然逃走了怎麼辦。
他可能會模仿愛德華,在這個城堡裡創造一個屬于他們的牢籠,一個純金的牢籠。
現在,月光溫柔,撒進他陰暗的眼眸,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
清然睡着,呼吸很輕很輕,謝椋的手穿過她的長發,一下一下,馨香灑滿被窩。
他低着頭,輕輕的吻着清然的額頭。
“然然,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他當然不會得到回應。
謝椋笑笑:“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這是他的愛人。
夜還很漫長,過去的他度過了無數個寂涼夜晚,隻為了此刻得到的溫暖。
她還在睡,并且很熟。
夜還很長。
早上起來的時候,清然身邊已經空無一人,摸摸床,還有餘溫,顯然是剛離開不久。
迷迷糊糊的,清然看到了床頭擺放的藥,還有早餐,餐盤裡放了張便簽。
是謝椋的字。
讓她洗漱之後把早飯吃了再吃藥,他開完會就會回來。
清然看了眼時間,八點半了。
迷迷糊糊的,洗漱完,吃完早餐,又吃完藥,清然便坐在客廳發呆。
一層一戶,空間大的很,但是莫名的有些空。
清然突然想起來昨天買的卡。
連忙拿出一盒來,清然坐在地上,鋪了地毯到不覺得涼。
拆了一包,清然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卡面,激動的手都在抖。
“是……是……LGR……”
清然看着那卡面,人物精美,畫面精緻的不得了。
清然将卡放在胸口,躺在地攤上。
“……無憾了。”
這是她曾經買了無數次都沒有抽出來的卡,想從市場收但是都沒有。
有價無市,清然現在卻抽到了。
真的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