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同一時間,愛神酒吧内。
白盡安托着下巴苦着臉告訴燕老闆他哥同意培養他當平面模特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家夥居然沒嘻嘻哈哈,燕恒瞅着這張和平日神情判若兩人的臉不免好奇既然同意了為何還看起來郁郁寡歡。
白盡安長歎一口氣,拖沓着聲音,“還不是因為最近家裡的事,我又幫不上忙隻能幹看着爸跟哥發愁。”要是能有孫哥還有廖家兄弟一半也行。
回想起今天白天,白盡安上午跑到他哥家裡,由于沒有事先告知,要不是一句“手下留情”,差點被埋伏在門後的廖武揍了。
本來,廖家哥倆不用二十四小時跟班,特殊時期白青山勒令白盡遠身邊必須二十四小時有人保護。
從小大大咧咧的白盡安第一次直觀地讀懂了什麼叫愁容滿面,他哥一向嚴肅不苟的眉尖被愁容取代,一時間房間内隻能聽到指尖點着煙蒂的聲音。
香煙幾乎是自己燃完的。
看到哥看向自己勉強碾開的眉稍白盡安心裡很不是滋味,完全沒有了先前的興奮,但還是表明了來意。
弟弟有想做的事對白盡遠而言确實能算做驚喜,也算是這些天來聽到的唯一好消息,他立馬答應,當場聯系了旗下模特公司的負責人讓其安排。
可白盡安并不開心,他看到的是不懂事的自己不知幫忙偏要添亂,就連平常和他一樣愛熱鬧的廖文也一臉肅然。
廖武注意到了坐在闆凳上渾身透着惆怅盯着地闆發呆的他,路過拍了廖文一巴掌後提着罐冰可樂給了白盡安。
接過可樂,有點不知所以,誰料廖武告訴了他除家事外哥哥遭遇的另一重難題。
不知從誰口中傳出來的,公司内部傳言近期董事長要将位置交出去,但最有希望的親兒子白盡遠并不是首選。
而更有傳言出,白盡遠為了争權,将姑姑家的女兒她的表妹孔寶悅軟禁。
衆說紛纭,大廈将傾,謠言将白盡遠推上衆矢之的,不少跟随者因此産生動搖,董事會現在沒什麼動靜,全是礙于白青山的面子,一旦白青山明确自己要退休,将會是一場不見刀光的血雨腥風。
說到最後,廖武卻轉而一笑,以同為兄長的身份拍了拍白盡安的肩膀,告訴他不要擔心有的沒的,要相信家人,全家都希望他可以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度過每一天,讓他知道這些隻是希望他不要覺得被隔離在外。
再看向廖文,這會已經跟嚴肅沾不上半點關系,正偷偷對着他親哥後背做鬼臉,輸出着對剛剛一巴掌的強烈不滿。
沒忍住白盡安笑了出來,導緻廖武順着視線把弟弟抓了個現形。
從哥哥家出來,深秋的陽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被高樓大廈割裂的天空,從始至終不會被限制在一方視線,在更廣袤更高遠的地方,再天藍色之外,是永不可探的深度。
路邊的小雀盤桓在樓層之間,但張開翼展的獵隼,卻翺翔在大廈頂端之外,穿梭在天穹下,俯瞰命中注定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