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血液都去胃裡忙着消化顧不上腦子,方甯安起身要收拾桌子,手裡的盤子卻被先一步端走。
“白先生,我幫你一起收拾。”
“不用麻煩,我放洗碗機裡就行。”話這麼說,他還是幫忙收拾了桌子。
放好碗筷,白盡遠從廚房出來,餐桌旁的人正将椅子提回原位,“我不知道哪個是擦桌子的,先用廚房紙擦了擦。”熟練展示出練過千百回的公式化微笑。
青年卷起的袖管前延伸出一段如藕節又似竹枝般的小臂,兩道紅痕環在最細處格外醒目,是手铐留下的痕迹,以至讓來人無暇回應笑容。
白盡遠徑自上前,捉住一隻手腕,拇指輕輕點在痕迹上,“疼嗎?”
這動作把方甯安吓了一跳,慌忙抽手,卻沒能抽出,隻能任由對方拉着坐到沙發上,“我去拿藥箱,給你上藥。”
???
面對硬要給自己上藥的,方甯安腦袋再次短路,難不成這家夥隻長了個大個,其實腦子不太聰明?連皮都沒破用得着上藥嗎?而且最應該上藥的是他自己吧,脖子都嘞瘀血了…
看到白盡遠真的把藥箱提過來了,方噌得站了起來,雙手擋在身前連連推辭,“這點印子一會就沒了,不需要上藥的!”
上藥是假,想拉近距離是真。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白總,又要去捉人家的手,這次方甯安學聰明了,把手藏到背後,兩個人愣是圍着沙發兜了一圈。
看他目光,大有把人生吞活剝之意,這誰敢乖乖把手腕交出去。
瞅準時機,方甯安腳底抹油,“白先生,您先照顧一下自己的脖子吧。”此時一點不覺得心虛,甚至覺得這個變态該,“感謝您的晚飯,下次一定請您!”開門關門一氣呵成,逃之夭夭。
被關門聲一震,白盡遠才發覺自己是真魔怔了,追到門外,隻剩無情阖上的電梯外門。
叱咤風雲的白總第一次感到力不從心,返回屋内靠在門廊處捏着眉心,深深歎了口氣。
叫什麼事啊。
細想來,以往身邊的俊男靓女都是主動逢迎,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白盡遠壓根就是個零戀愛經驗的雛,更别提追人了,把人綁來已經足夠烏龍,居然還上頭到非要追着上藥。
面無表情的男人此時内心風起雲湧,脖子上的傷痕隐隐作痛,八成是缺氧缺傻了。
又一次冗長的歎氣後,打開手機,給那隻被吓得逃跑的小貓發去“到家說一聲。”
直到後半夜,白盡遠才等到那一句沒有可愛小貓表情的“到家了。”
翌日。
因脖子上的傷,白盡遠隻能居家辦公。
廖文捂着一側屁股準點到達,一雙矚目的黑眼圈讓他一驚,“白總才一晚上就這樣了,得好好補補!”
書桌前,皮椅上的男人,因睡眠不足眉頭緊繃,青灰的眼圈在比平日略顯蒼白的臉上極其明顯,居家襯衣領口半敞,半溢的堅實胸膛也被染上層頹色。
大早上沒正形,不過白盡遠沒精力教訓他,單單瞪了眼,發現手下狀态也不太好,“你怎麼了?”
廖文心虛笑笑,“昨天的事我哥知道了,給我打的…”
打的好,“自己去拿藥箱抹點藥。”
“謝謝白總!”忙不疊,廖文抱着藥箱進廁所去體恤自己的屁股了。
出來後,廖文屁颠屁颠抱着資料,剛進門迎來第一句話:“記得走的時候把你用的那管藥帶走。”
嗚嗚嗚,白總嫌棄我的屁屁QAQ!
在老闆家中待命,廖文無事可幹,什麼都想杵捯兩下,終于等到老闆放下工作,一臉八卦地挪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