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啊啊啊啊!”
刺棱又又又被雌父抓走了。理由還是那麼質樸:充當雄父的對照組,讓雄父不堪的文化課成績看起來沒有那麼不堪。
他兩個哥哥已經學聰明了。一個說自己去邊境完成年度考核,一個說自己在學校學到死也不回來。
“哥哥嗚嗚嗚。”
撲棱和藹可親地安慰道:“沒關系,刺棱,遲早會習慣的。”
刺棱不想習慣,刺棱決定去找吱吱哥哥尋求安慰。年齡尚小的他還沒有看清楚兄長們的惡劣本質,電話打過去一頓幼崽哭哭後,得到支棱哥哥一句話。
“哦哦哦。哥哥會回來看你的。”
刺棱就盼着吱吱哥哥回來了。
他睡在試卷堆裡,睡在雌父膝蓋上,睡在雄父的沙袋上面,迷迷瞪瞪間被雌父帶到考場外等雄父出來。幼崽看見試卷就想要打哈欠,他感覺雄父追着雌父生氣,又感覺自己被揪起來按在書桌前寫作業。
刺棱:!
“啊。為什麼。”
禅元寬慰道:“因為雄父剛剛卡在及格線上。”
“可是、可是這和我。和刺棱有什麼關系呢?”
禅元避而不談,轉移話題,親昵道:“來,崽。你還沒有及格呢。”
恭儉良因沒有考過雷克而暴躁的心緩和下來。他絲毫不存在和幼崽比較成績的廉恥心,跟着禅元一起迫害幼崽,“刺棱怎麼沒有及格呢?雄父都及格了呢。”
幼崽刺棱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期末考,他攢着力氣破天荒拿到了全班第十五名的好成績!
對比之下,雄父恭儉良的職業生涯赢來最危機的時刻。
“什麼?期末考是實地破案!”禅元吓得筆都掉下來,“你選擇什麼案子?”
恭儉良得意洋洋,“當然是最變态的案子啦。”
他對找變态很有信心呢。
【56】
恭儉良選了五十年懸案“黑街剝皮倒吊案”。
他信誓旦旦和禅元保證自己絕對是第一個找出真兇的考生。
“這可是五十年懸案。”禅元擔憂地給雄主收拾包裹,暗戳戳想自己要不要跟着過去陪考。
可惜恭儉良不想給禅元發揮的機會。
他握緊拳頭,虛揮兩下,“光是看着照片我就感覺到了!這是個變态。”
禅元想,這不是廢話嗎?這案子當年還有照片流出來,直接吓昏好幾個雄蟲。圍繞此案“報複論”和“反社會人格論”輪番上陣,可無論哪一種大家都默認,犯案人心理已經扭曲了。
還用你恭儉良來判斷嗎?這絕對是變态啊!
被上司扣下來辛苦工作的禅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送自己漂亮雄主去集合地。隊伍裡另外一位警雄雷克,好不容易雌君和雌侍們的叮囑中脫身,便看見恭儉良和他的軍雌雌君你侬我侬。
“寶貝,千萬要小心啊……”
感情真好啊。警雄雷克感歎着,招呼還沒出口。
禅元接着道:“不要把人錘死了。用刀也不行。倒吊也不可以!嗚嗚嗚,雄主,聽我說完……最起碼,最起碼在對方跪下來求你時,稍微給點面子。”
恭儉良思索片刻,興奮道:“沒關系。我一口咬死,是他們先襲警。”
雷克:?
你該不是把“襲警”當做萬能藥來用了吧!
【57】
禅元千叮咛萬囑咐恭儉良要遵紀守法,千萬不要把人當場打死。他抱着刺棱,父子兩眼淚汪汪看着考試用飛艇越來越小。
刺棱道:“雌雌雌。”
“嗚嗚嗚。刺棱,你雄父出門了。”禅元用自己的臉蹭着刺棱的臉。刺棱小小肉肉的嘟嘟臉都給雌父蹭秃楞皮了。幼崽嗷嗷叫了兩把,跳下來要自己走。
“雄雄飛飛後,我可以吃蛋糕嗎?”
禅元點頭,又覺得老三也真沒有什麼良心,牽着崽慢慢走回去。
“來,雌父教你背刑法吧。”
刺棱:?
就算恭儉良離開了,幼崽也沒有逃離雌父的迫害。
而就在刺棱埋頭胡言亂語背《刑法》的空當裡,恭儉良已經和一衆考生到達了目的地。他們第一天的活動十分簡單,分批前往案發現場進行勘測、閱讀相關檔案。
恭儉良果斷選擇前往案發現場。
一入門,他便感覺到熟悉感。
【58】
“這裡挂過繩子。”恭儉良看着現場殘存的痕迹,都不過腦子,直接開口道:“感覺是麻繩。哇。對方一定很開心。哼,但一定不是什麼熟練工。”
警雄雷克也選擇而這一次考題,和他們共同來到現場的還有兩個警雌。
他們和恭儉良不同,來之前都仔細閱讀了相關的檔案,還以為恭儉良是在原地顯擺。
不曾想,恭儉良轉了一圈,道:“要是我的話,肯定會選擇鐵鎖。不過這個房子看起來有點脆。唔,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為什麼用繩子了。”
雷克:“為什麼要用鐵鎖。”
“因為鐵鎖可以玩得更多啊。”恭儉良露出回味美食的表情,“鐵鎖勒得更緊啊,會在受害人肢體上留下明顯痕迹,看上去更漂亮。而且鐵鎖收緊時,把腳骨弄得咔哧咔哧的聲音,也超級好聽。”
雷克和兩個警雌冷着臉看着恭儉良。
雄蟲毫無知覺,繼續回味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我就這麼殺過一個。超級棒哦。我還把他吊起來,和這個現場差不多。從腳跟開始剝皮,你看這個牆壁飛濺出來的血迹,超級像哦。不過我當時站在這裡,第一次不太熟練,身上都是血迹。受害者還會活着,還會罵我,我上去磅磅給他兩拳。”
警雄雷克掏出手铐。
他看看自己的病軀,再看看恭儉良活蹦亂跳的樣子,委婉地将手铐遞給兩個警雌,提議道:“能不能把他先铐起來?”
什麼殺人魔自述啊?這次考試會不會太刑了啊!
【59】
警雄雷克最終還是沒有把恭儉良拷上。
作為同一批次裡唯二的警雄,兩個人不能說是相親相愛吧,最起碼也是個相互嫌棄。其他警雌不是擔心雷克被恭儉良氣到吐血,就是擔心恭儉良被雷克騙光褲衩。
不過現在考試,警雌們也沒有過分保護雄蟲們的意思。
“你的腦子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恭儉良談起這個可有道理了,“因為我殺過啊。我不止殺了一個,我還吊了好幾個親自剝皮。我跟你們說,處理的時候心裡想法完全不一樣哦。隻有變态才會有耐心剝皮的。普通人第一反應都是處理屍體。”
遠征軍面前,什麼寄生體,什麼本土生物,都是敵人。
“而且,那句話……怎麼說的?實踐出真知吧。自己都沒有殺過人,怎麼能抓人呢?我可比你們擁有超級多的豐富殺人經驗哦。”
恭儉良作為屠夫一點感覺都沒有,語氣中甚至透露出引以為豪的滋味。
雷克:……
他懂了。
這就是個法外狂徒。
“你還是把自己拷上吧。”雷克捂着心口道:“我怕你等會把我宰了。”
恭儉良嗤笑一聲,嘲笑道:“殺你多沒挑戰性啊。”
他還是喜歡捶打變态。
【60】
恭儉良就此和大部隊分道揚镳。
理由很簡單,在腦子和直覺面前,恭儉良果斷選擇了後者。頻繁的考試讓他意識到“揚長避短”的重要性。
等第三天結束,所有人集中開始進行進度總結的時候,其他人都是“搜索到某某程度”,唯獨恭儉良的進度是“今天吃了什麼什麼好吃的。”
沒辦法。
雄蟲每天就在這附近瞎晃悠。他沒心思搜集線索,也五十年前的老案子不會再有什麼新線索了。
反倒是小吃!甜點!冒油刷上蜂蜜的烤肉!
恭儉良三天都在逛街吃吃吃,偶爾看見什麼喜歡的就進去買買買,時常被一些雌蟲雄蟲好心饋贈美食,安靜聽着他們對自己傾訴愛意。
這是恭儉良經曆最舒服的考試。
他對接下來的27天考試也充滿了期待。
“我已經聞到變态的味道了。”恭儉良一邊咬着甜滋滋的蛋糕,一邊對雷克說道:“考試結束前,我一定會把這家夥抓回來!”
而遠在家裡的禅元,對着飛漲的賬單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