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她向門外跑了出去,他眯眼望去。回來時,她手上拿了一塊絲綢。
她跑的很快,江南冷冷看着她。“呯”的一聲,他看見小女孩摔在了地方,他沒有動,背過了身。小女孩看着自己的膝蓋,擦破了皮,有些血,她的眼淚要掉不掉。
“唉?江南别走啊,我有東西給你。”蘇懷枕忍住痛,擦去淚,拍了拍手,将懷中的布拿出。
江南回頭看見她髒乎乎的手上,撐着一條塊價值千金的白色絲帶,打開是兩塊小糕點,一塊金黃,一塊墨綠。
他微微皺了眉,是宮中的禦賜糕點,這種糕點看着就很甜,他不喜歡,但聽說小姑娘都是愛吃甜點的。
但她沒有理由給他吃這個,這種糕點是不允許帶出宮的,她費盡心思“偷”出來,給他吃?
“你,是在同情我嗎?”他甩開手,一塊糕點直接落了地,碎在了地上,有了裂紋,沾上了灰。蘇懷枕愣了愣,她沒想到他會這樣,但她速度反應快,保住了那塊碧竹糕。
他看着她臉邊紅透,有些艱難,卻還是繼續說:“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說罷,轉頭快步向門外走去。
“江南,你站住!”江南停住了步,那塊髒了的金絲糕直接砸在他頭上,被砸成粉末。
然後,他聽到小女孩大聲喊:“我隻是想對你,而不是在讨好,
“我沒有同情你,若所有人給你東西,都是在同情,那麼,你所受的一切,都是活該!”
五歲的小團子大喊,而後珍惜的将碧竹糕包好,快步跑了出去。
江南呆了半晌,回了頭,看到窗外有朦胧的黑影,他低頭注視那塊粉碎的金沙。随後猶豫的拾起,努力的拼,卻再也拼不回原來的樣子。
他用餘光看了眼窗外,确認沒人後,他扔去了粉末,擡起腳,用力踐踏那塊糕點。
真以為我稀罕?
他冷笑着看着那塊印着他腳印的金絲糕。
打一巴掌,給一顆糖?可惜,他不稀罕。他更喜歡以牙還牙,看到她在床上病怏怏的躺着。
瞧,我稀罕這些,你能給嗎?我稀罕的你不能給,盡給些我不稀罕的,有什麼用啊?江南挑眉冷笑着。
院子裡。
“什麼人啊!”蘇懷枕賭氣般跑了很遠。到了花院,她坐上了花叢中的秋千,吐着氣,腳在空中一蕩一蕩。
“小小姐你别怪小江少爺了。”一個穿着綠色宮女服的女子從背後走了出來。
“小然。”蘇懷枕記得她,蘇然,是她的第二個貼身婢女,武功很高,輕功不如蘇憶,但其他武術都高了蘇憶一大截。
“嗯。奴婢看見江小少爺在小小姐走後,将金絲糕撿起來了,并在努力拼湊,想來也是後悔了。”她笑着低頭看蘇懷枕。
“嗚,好吧。”蘇懷枕想到江南那麼冷漠的人痛心疾首的樣子,不禁笑了笑,“我原諒他了。”她看見蘇然含笑看她,小聲問,“小然,你可以教我做糕點嗎?”
“怎麼了?小小姐想學做糕點嗎?”蘇然詫異的看她,想了想問,“是要給江小少爺做嗎?”
“才不是,我雖原諒他了,但我賠過禮了,是他不收,我不欠他。”她想了想,至于原主先前做的種種,她可不負責。
“是給祖奶奶的。我偷出了一個碧竹糕,想給祖母嘗嘗,但不好意思隻給一個。想着若是做的好,一道送過去。近日爹爹也要回來,也可以給他。”
蘇然愣了愣,小小姐真是愈發懂事了:“好,我教小小姐。不過也許還要多做一份哦,畢竟二小姐也要回來了。”她笑着應着。
二小姐,她的二姐姐,是庶出,但也很寵原主。長得不如大姐姐那般驚人,但算是清秀典雅,不過她是武癡,很小便與父親—同去打仗,似乎叫:蘇昭悅。
蘇懷枕不怕她,但她與原主很是親近,十分容易看出她是個“冒牌貨”。
她搖了搖頭,去了廚房,還是做好當下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