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腰上沒有一絲贅肉,大多數時候後背都挺得闆正。他偏愛橘子味的沐浴液,所以身上總是散發飛天掃帚的木頭枝條混合柑橘的氣味。
就像是某一年盛夏天氣正好,走過濕潤草地時恰巧遇見一個飛向高空的驕傲少年,陽光為他鍍上一層璀璨金色,他自由爛漫,令人心動。
“喜歡你。”她沒頭沒腦地冒了一句。
他勾起溫柔的笑,“嗯,喜歡你。”
霍格沃茨從來不缺少流言蜚語。
密室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打開的這一說法在學校裡轟動傳開。
赫敏·格蘭傑在魔法史課上打斷了賓斯教授的授課,這位幽靈教授說出霍格沃茨建校時期的事情。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學校裡麻瓜出身的學生們都開始跟着朋友們一同進出了。
“清除所有不配學習魔法的人——哈!”佩内洛坐在地上,第一次顯得那麼尖銳。
“佩娜——”伊莉絲想說什麼。
“你是對的,麗茲,你那天說得完全正确。學校裡藏着某種危險,它們想清除一些人,比如麻瓜們的孩子。”佩内洛攥緊魔杖,“而我——隻有我是麻瓜出身,隻有我是斯萊特林口中所謂的泥巴種!”
這個詞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房間裡七個人都震驚地看她。
“克裡瓦特,你有些激動了。”傑瑪的聲音很冷。
“哦法利,我沒有針對你和希格斯的意思。”佩内洛急急地解釋,“我隻是想起以前聽過的詞,但這恰好能證明某些斯萊特林的想法和密室建立的初衷不謀而合,不是嗎?”
傑瑪皺眉,她不是沒聽過一些蠢貨自以為是的言論。“那我想…或許會有人想對你做什麼,克裡瓦特,你的處境很危險。”
珀西的臉色瞬間極差,“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學院裡的派系很多,我和特倫斯不屬于極端血統論的那一類。”傑瑪聳聳肩,語氣平淡。
特倫斯的藍眼睛裡罕見地帶了一絲鋒利,“相比于我和傑瑪這種,重視且血統論至上的人在學院裡更多。”
“每個學院裡都有混血或麻瓜出身的學生,如果賓斯教授說的确實是當時薩拉查·斯萊特林說過的話,那我也隻能認為薩拉查對于魔法界的想法太片面了。”伊莉絲握着奧利弗的手發表想法。
希利亞德不能更贊同,“如果不和麻瓜、混血通婚,魔法界早就沒人了,大家都是親戚。”
“呵——哪裡還有什麼純血貴族…”傑瑪嗤笑,“不過是扯了一面大旗遮羞,誰不知道那些家族近幾年都在找混血來繁衍後代,對外依舊宣稱純血罷了。”
“那你們不是還在堅持聯姻?”杜魯門對這個很好奇。
傑瑪捏着身邊男生的食指,心不在焉地回答他,“聯姻是為了鞏固家族地位,權勢或者産業,那些人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突顯優越感。”
伊莉絲眨眨眼,“那你和希格斯?”
“我還以為你一點兒都不好奇呢。”傑瑪終于笑了,“憋了挺久?”
“看你們關系微妙……”伊莉絲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
“嗯,我還沒答應特倫斯呢。”傑瑪握住了男生的手,“家裡确實想讓我聯姻……”她感覺到他的手指一瞬間用力握緊。
“但我不願意。”
“沒人能逼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
伊莉絲看向她,“果然是你的風格,傑瑪。”
“當然。”傑瑪拉着特倫斯站起來,“我們也休息好了,是時候回宿舍了,上課見。”
傑瑪和她的暧昧對象走出房間後,珀西也帶着佩内洛快速離開了,他顯然不太放心,有話要對女朋友說。剩下的四個人互道晚安就離開了屋子。
“我要怎麼做?”特倫斯拉着傑瑪走進一間空教室。
傑瑪故作不解,“什麼怎麼做?”
他高大的身軀逼近,把傑瑪抵在牆上,“幫你解除聯姻。你不願意,但你家裡肯定會用其他手段來逼迫你。斯萊特林可不會管你是不是畢業了,有沒有——交往對象……”
他的聲音低沉,透着焦急。因為他甚至還沒有得到喜歡的女孩的首肯,他連男朋友都算不上。
她不閃不避,就那樣揚着頭看他,灰藍色的眸子裡是特倫斯從未見過的神采。
“特倫斯,我給你一年時間。”
“在我畢業之前,你最好能做出點成績來,你有一位親戚在魔法部吧?”
短短兩句話讓特倫斯的心髒震動不已,這幾乎已經是明示了。
“傑瑪,你是想讓我——”
“我不可能真的對家裡不管不顧,畢竟我得到太多資源和培養,我也做不出抛棄家族這種事情。”她擡起手,撫摸男生的薄唇。
“既然我逃不出家族,那為什麼不能挑一個我滿意的人選呢?希格斯,你必須成為一個合格的聯姻對象。”
“特倫斯,如果那個人是你,我會願意的。”
胸腔裡升起巨大的驚喜,她願意,如果是我,她會願意。
特倫斯隔着那根細膩纖長的手指,吻上潤澤飽滿的紅唇。
不,這不夠。
伸手拉下那隻礙事的手,他們唇齒親密無間。她第一次沒有用那靈活的舌毫不示弱地回敬他,隻是柔軟回應他。
他摟住女孩的腰,烏黑如墨的發梢劃過他的手臂,這是特倫斯·希格斯從15歲時就幻想的場景。
“傑瑪……”冰藍清透的眸子盛滿歡喜。
“嗯。”
得到回應的那一刻仿佛聽到來自天堂的聖音。
他緊緊抱住女孩,感受她的額頭抵在自己胸前,這是世間最美好的一瞬。
“傑瑪,我會做到的。”不就是魔法部,他又不是沒有人脈。
“我知道。”傑瑪笑起來,“等你家上門聯姻之後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那現在呢?”
“我的地下情人。”
他的胸腔震動,發出無可奈何又滿足的笑,“法利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謹啊。”
“當然,希格斯先生。”
十六七歲少男少女的戀愛總是甜蜜癡纏,他們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和把一切付諸行動的勇氣。
不論是負重前行同沐風雨,還是戴着鐐铐尋求自由,每個人都有愛與被愛的選擇與權利。
我們在塵世浮亂裡漂流。
愛将是我們最終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