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跟校長說完,就不要再做其他事情了,下午等着我上課就好。”
“好的。”
機械般的塔妮娅在一天太陽最高的時刻沒有享用午飯,而是穿梭在教學樓内,直至某個神秘的回廊,直至她推開一扇金碧輝煌的木門。
機械般的塔妮娅機械般地複述了自己要傳達的話,隻見面前自稱秘書的一頭白發的女人似乎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小偷入侵這所學校,未免有些太猖狂了,我一定如實跟比翠絲上報。”
“好的,請一定讓校長大人知悉。”
我的任務完成了。
那麼請把我的自由還給我吧?
可是…
不,我的任務還沒結束。
塔妮娅痛苦地想着,她不見了,薩洛姆不見了,她沒有按時來上課,一切都不對勁了,這并非正确。
我還要做些什麼。
“你還要做些什麼?”突然,那位白發的秘書不知從何處冒出,并這樣子問道。
“使用魔法示蹤劑後顯示出的色斑似乎就是你這位‘好學生’帶來的呢。雖然不知道你的小腦瓜裡都裝了什麼,但我可得善意忠告你一句,你現在做的可是錯事哦。”
“你是誰?”
“不用知道我是誰,就算知道了你也會遺忘,”白發女性淡淡地說,“但是你可要記住自己的罪孽。”
“行了,昏睡吧,到時候就不是我該處理的事情了。”
白盈盈的霧氣席卷而來,塔妮娅發現自己無處可去,卻不知為何莫名有一種被懷抱的感覺,好像白霧是搖籃,給予了她安撫和溫暖……
我,又要睡過去了。
我,又何時會醒來?
*
或許是薩洛姆這幅高傲的性子太容易輕視細節,她僅僅因為看到維納托使用了一個熟練的瞬間移動魔法,當看到破曉之鏡在維納托手中消失時,便臆斷這也是“瞬間移動”的伎倆了。
然而并不是,維納托實際上隻是将破曉之鏡縮小在自己手心,并将其藏于袖口了而已。
其實薩洛姆不是沒懷疑過這種可能,隻是她已經用囚籠咒語将維納托的行動和魔法使用限制,如果破曉之鏡不是提前被維納托用瞬間形式的魔法轉移出房間,而是用長久維持形魔法轉換了形态,那在囚籠咒語施展而維納托的魔法被解除時,破曉之鏡就應該顯形了。
可即便維納托用不了魔法,原來在辦公室裡的破曉之鏡卻還是無影無蹤。
因為這個原因,薩洛姆才判斷破曉之鏡肯定被轉移了位置。
看來是因為身着高中生的制服,所以魔力被低估了啊。維納托笑。
囚籠咒語對于魔力限制的條件是,使用者魔力必須比被施用者高。
如果魔力不高于施用對象,使用者依舊可以生成欄杆起到囚禁效果,但對方也可以輕松用自己的魔法破除囚籠,而且其已經施用并維持的魔法也不會因此解除。
薩洛姆确實挺厲害的,不過沒我強啦。維納托心想。
她坐了差不多幾分鐘,就休息夠了,起身決定處理後事。
後事是什麼?那當然是交代委托了。
當然,不是交代菲茲洛伊夫人的委托,而是交代校長大人,比翠絲·翡翠的委托。
*
一封信件:
給親愛的維納托,
許久不見,不知您最近是否還好?我近日有一件大事,想要請求您的幫助,不知您是否有耐心了解一下呢?
昨日,我放置在楓葉博物館的資産破曉之鏡在學生活動時遭受了襲擊和盜竊,至今下落不明。聽說身在冒險家協會的您正缺些短期委托,不知可邀請您來助我找回财物呢?
我願意出價8萬塔可*邀您來,如果您對價錢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日後再議。
另外,本人有如約替您隐瞞您作為那個人的助手的履曆,也請您不要忘記菲茲洛伊家的長期工作委托是出于誰的助力。提起此話題并非是想裹挾您的意思,是一方面想讓您放心,一方面想重溫一下我們過去的來往和約定。
若有空閑的時間,我還想與您當面聊聊天,喝杯茶。可惜工事纏身,邁不開足,隻能在信裡向您問好。
期待您的早日答複,也祝您最近一切安好。
您的比翠絲·翡翠
*
兩份委托,内容既相似又相反。
搶走或者還回,選擇的決定權在維納托手上。
維納托從袖子裡小心翼翼取出那個小巧的被包裹着的鏡子。
要怎麼同時完成兩份委托,她早就決定好了。
用小型沖擊波擊碎囚籠後,維納托舒展一下身子,闊步走到門外,又是來到另一扇門前。
那是一扇看起來很高檔的門。她敲了四下,得到回應後推門而進,視線裡出現了一頭淺綠色頭發的女人。
“比翠絲,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