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祁傷得很重,羅鸠帶他走的時候他已接近昏迷。珈藍回來的時候在街上的藥鋪拿了些藥材,他們現在除了食物,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整座王城已經徹底淪陷,鄯善的軍旗被換上了匈奴的旌旗。哈羅與匈奴聯手,背後還有龜茲。前往支援鄯善的幾支部隊雖然已經抵達鄯善王城三十裡外,但現在開戰并沒最好時機。
四大郡王的部隊先後到達并在三十裡外彙合,此行他們心知肚明。但對此行意見各不相同。他們知道僅僅憑他們四個所帶的軍隊赢面不是很大,畢竟龜茲匈奴一同針對他們。加上于阗國又在虎視眈眈。
四人能來,除了一部分是要支援,更有一個原因是他們的兒子在這裡。
晚間的時候,武祁醒了過來,他才恢複一點,此刻臉色白的吓人。他一見到珈藍,頓時有些激動:“公主,姬連川背叛了我們,他和哈羅是一夥的,我的妹妹也被他擄了去!”
他情緒很激動,也顧不得身上剛剛包好的傷,“公主,你去救救我妹妹,若是她落在匈奴人手裡,恐怕......”
“武世子,你先冷靜,你身上還有傷。”羅鸠急忙扶住他。
得知這個消息珈藍已經不意外了,她猜到一部分,隻是沒想到這些她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她,還毀滅了她的家園。
珈藍染了血的長發從兩側垂下,她神情痛苦,她為鄯善的百姓痛苦,她為自己看錯了人痛苦,更為遭到傷害的武祁痛苦。
她在兒時短暫的獲得過母愛,此後在十多年間過得無不是痛苦的日子。她堅持了這麼久,等待了這麼久,明明就在自己即将成功的時候,她所信任的人給了她緻命的一擊。
一切都毀了,一切都沒了。
她慢慢看向武祁,她的眼神過于平靜,平靜地異常。半響,她才慢慢地說:“我會救出你的妹妹,也會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至此,那夜所有人無眠。
這天夜裡,珈藍收到了安長錦的信。安長錦在信中說,讓她找機會逃出城,他會帶人來接應她。珈藍回了信,她告訴她的王兄,她現在勢單力薄,需要他的幫助,她要救出武可辛。
第二天一早安長錦傳來了來信,他告訴珈藍會有人幫助她,到時候以哨聲為準。休整這一天的時間裡,珈藍收到了密探的消息,說王上和武可辛找到了,兩人被關在了匈奴人的營帳中。
得知了下落,三人開始制定計劃。
安長錦則在外面布局,從王城發生戰亂那一刻起他本打算帶兵前來,但被安歸攔下了。安歸囑咐他要好好保護珈藍,鄯善這次是無力回天,不想他來做不必要的犧牲。
但安長錦怎麼會坐視不管,他身為鄯善的王子,他有這個責任。這段時間裡,他迅速傳信給四位郡王,在他們抵達王城外的第一時間他就去與他們會面。并且他謹記着珈藍告訴他的話,西洲西郡王已經叛變,切記小心。
與此同時匈奴人的陣營裡,匈奴正在大擺宴席慶祝。
姬連川和牧辛衡分别坐于堂下兩側,中間起舞的女子是他們搶來的,若不跳重則殺死,輕則皮鞭伺候。等吃喝到最後,更是混亂不堪,隻見匈奴士兵瘋狂沖上去搶美人,現場慘不忍睹。
“怎麼不選一個,世子和王子莫不是不喜歡?”
堂上坐着的男子人高馬大,露出的脖頸連着肩頸紋了一大片狼頭靛藍色刺青,看着分外張揚駭人。他左擁右抱着一女子,滿臉橫肉,油膩的笑着。
他便是匈奴人首領,燕塔。
此次他大擺筵席就是慶祝此次的旗開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