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叫人去查。”
“這段時日你出行還是多帶幾個侍衛,不要整日讓我擔驚受怕的,還有...”安長錦歎了口氣,“算了,你且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王兄慢走。”
安長錦是真的有些忙,近來安歸有意讓他管一些廷中要事,每日廷會結束都會叫人抄一份折子給他送來,這幾日,光是看折子他都些精疲力竭。
昙無谶穿了身便服在屋内抄寫經文,聽到珈藍受傷連忙趕來,連手上沾了些墨都不知道。珈藍看他來到自是欣喜的,她仰身靠在枕上歇了歇,說不疼是假的,此時傷口處一股鑽心的痛。
“法師過來坐。”
珈藍拍了拍床沿,看着他。
昙無谶抵上門,迎着珈藍的目光坐了過去。珈藍笑着看他,用另一隻未受傷的手捏着昙無谶的下颌,随後薄唇相碰。
傷不傷的,她不在乎,先吻個痛快再說。
這個樣子昙無谶有些無奈啊,心疼她受的傷,也因為這種情況下還想着這事無奈。珈藍是極為想念昙無谶的,把這場餍足變得意猶未盡,變得食髓知味後,是内心深處生出的期望。
昙無谶摩挲着珈藍的唇,在她耳邊厮磨,将年輕的欲望坦誠吐露出來交在珈藍身上。他們為每一刻的相處而珍惜,也因這親吻作為心照不宣的補償。
一場酣暢淋漓的吻結束,珈藍的眼角已經染上了暈色。兩人貼在一起,感受彼此胸腔裡劇烈跳動的心髒,珈藍手捏着昙無谶的後頸,不緊不慢抵緩慢呼吸,半斂的眼眸裡帶着隐晦的欲。
“那個刺客可有頭緒?”昙無谶問她。
珈藍語氣平淡:“找我的,無非就是那幾個人。放心,我可以處理。”
她在安撫昙無谶,其實也是在安撫自己的心。
昙無谶摟着她,說:“我不願你受到傷害,你是否可以讓我安心些?”
珈藍擡眸看向她,手摸上他的臉頰,吻落在他的側臉,輕聲說:“不會讓你擔心了。”
昙無谶沒有說話,隻是在落了幾個吻在她臉上。
珈藍笑着看他,說:“你去化興寺的事我在幫你辦了,想來,不出幾日便有結果。到時當了方丈,也算有了個身份立足在王城,我阿爹也不會再傷害你。”
“我不在乎這些。”
可我在乎。
珈藍的目光變得深沉,昙無谶在這猶如雜草一般淩亂的視線裡摸索,她急切的想要讀懂珈藍的目光,卻又覺得這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相反,珈藍并不想昙無谶參合進來。她的世界過于泥濘,她不想他進入這種污泥中。隻需要,隻需要在珈藍委屈難過的時候,他能一直在她身邊。
他依舊堅持自己的理想,用佛法普渡衆生,在他的世界造就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至于珈藍,她更希望他們彼此互不牽連進彼此的世界。
而事實也是,珈藍手上的鮮血太多,她進不去他的世界。她的殺孽太重。
有時候她會想,是否最後,或者有一天,昙無谶會勸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會有嗎,會有吧?
到時候誰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