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将手中的杯盞放下,有些不可思議,“姑臧城與鄯善和睦這些年,不應該會發生這樣的事啊。難道,是有人在故意引戰?”
宸妃搖頭:“其中消息我不得道,我是前幾日去給王上送點心,不小心在殿外聽到的。這事本來我不該參和,可我畢竟是從大漢來的和親公主,如今兩國出現問題,我理當盡職。”
“這些事,我想阿爹心中自由定量。如今事态不明,還得進一步查明。娘娘也不必太過憂慮,一切應以腹中的孩子為重。”
“我自是知道這些,就是有些擔心。我一女子,能做的,不過是做好自己和親公主的責任。若是他日真的出現什麼事,我怕也隻是......”
“娘娘,不會的,”珈藍打斷她的話,說:“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這話,其實珈藍心中都不知道有多少真的。她憑什麼說這樣的話,又有什麼資格和立場說這樣的話。
是啊,不過是求個心裡安慰罷了。
珈藍想了想,換了個話題。
“娘娘對高其禮将軍可有了解?”
“高其禮?”宸妃沉默了一下,說:“有一些交情。我的侍女婉兒,說起來,還是從高将軍府裡來的,跟了我有七年了。”
“珈藍,你可是有話同我說?”
珈藍笑,“不過是打算尋個時間去看看高将軍,畢竟小時候,受他一些照顧。所以,來問問。”
“說起來這倒是,高将軍小時候照顧過你。這些年,他雖在廷上,你們卻不常見。如今他年過半百,身子也不太好,你是該去看看他。”
宸妃頓了頓,說:“這樣吧,你何時去将婉兒帶上替我去看看,拜訪一下。我身子重了,不方便。”
珈藍颔首,說好。
從後花園出來,已經是醜時。
姬連川吃着酒,在宴席上搜索着珈藍的身影,半天無果,自顧自的尋來處安靜的地方喝酒。其實,主要也是為了避武可辛,這位郡主實在太過熱情開朗。
剛開始姬連川和她吃酒,沒想到她過于強悍,幾輪下來招架不住。借着放水的借口跑了。他來這宴會本就是為了珈藍,如今半天看不到人,覺得無趣地很。
他剛躺下沒多久,就聽到了不遠處窸窸窣窣的聲音,循聲看去,竟是珂玥的身影。姬連川和這位珂玥公主沒什麼交情,之前在一些人嘴裡聽過她和珈藍不和的話,所以對她,沒什麼好印象。
珂玥在那裡和一位侍女交談,簡單幾句話後,她就離開了。待姬連川再回頭看去,已經沒了人影。
皎潔的月光落在地上,他撿起塊碎石扔進池中,濺起一陣水花。本萬籁俱寂的水面上掀起波瀾,層層波浪退卷着水面朝四周蕩去,最終消失不見。
姬連川笑了笑,喝完壺中的酒,随手扔在了一旁。他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可又沒醉。
這個時候,珈藍剛從宸妃那處過來,隔得好遠,她就看到了醉的一塌糊塗靠在圍欄上的姬連川。姬連川在看到她後笑了起來。
珈藍瞧見他喝了不少酒,本不想理他,卻被他叫住了。
“公主,你怎麼不理我?”聽着語氣還頗為委屈的樣子。
珈藍看他,說:“姬世子,你還是少喝些酒,省得哪日被人揍了,都不知道是誰。”
姬連川聽了直笑,他起身朝珈藍逼近,說:“如果是公主,我還是很樂意的。”
又是一股風流浪子的樣子。珈藍知道和酒鬼并沒有什麼話說,本打算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姬連川看到她停下來,幾步跟了上去。
珈藍轉頭看他,眼角挑了點笑。這個眼神此刻在姬連川眼中,驚起他一陣波瀾。彷佛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今晚珈藍也吃了些酒,此刻眼角浮了幾分紅。她笑着朝姬連川走近,手環住他的頸,頗為暧昧地盯着他看,眸中眼波流轉,看着,帶了幾分情。
兩人隔得很近很近,鼻息間的氣息都在流轉。姬連川攬住珈藍的腰隔着布料細細摩挲,彷佛覺得此刻真實的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