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完,就聽到身後侍女驚呼,“不好,娘娘暈倒了!”
無奈,安歸隻好暫時作罷。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宸妃受了驚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醫官正在診脈。安歸和一衆外臣在外面大殿,羅鸠随侍左右,珈藍等候在側。
潘權率領禁軍帶刀立于檐下,外面以方丈為首的和尚跪着身,昙無谶也在其中。今日在化興寺出了這樣的大事,還是關于王上性命的大案,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個個面色沉重。
此事寺裡甯靜無聲,氣氛分外緊張。
今夜負責檢查人手的禁軍指揮被撤了職,寺裡的所有和尚都要被嚴查。廷尉史蘇末和另一名督察官施監察之權。
珈藍站在一側,沉默地轉着腕上的菩提子,她正在思考。
今晚事發突然,太意外了。這次刺殺很明顯是有備而來,且,今晚人多複雜,寺裡和尚又多,不知什麼時候就被不懷好意之人混了進來。這件事,在發生的那一刻就變得魅影重重,脫離了它事發一刹那的假象。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場刺殺,背後卻牽扯着無數條線。
寺裡和尚都是經過嚴查進來的,所以一般香客是很難進寺。所以,若是想要混進來,還得經過層層檢查,能将如此大的軟刃帶進來,想來,定有人故意放進來,内外勾結。
要查,就得從這些和尚身上下手,一個一個的查,都不準放過。
此時,醫官來報,說:“恭喜王上,娘娘有兩個月的身孕了。方才因為驚吓所緻,才導緻的暈厥。”
安歸神情沒什麼變化,說:“娘娘怎麼樣?”
“休息片刻,便無礙了。”
珈藍沒想到,宸妃這麼多年一無所出,現在居然懷孕了。不過,珈藍也是為宸妃高興,至少,她終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确認宸妃無事之後,安歸便開始處理了方才的事。
禁軍被問責,多是個監察不全的責,而寺裡的和尚就不一樣了,每一個都有嫌疑。所以那晚,所有和尚都下了獄。
那刺客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所以下手,就要從所有和尚身上,一個都不會放過。
回到宮裡後,珈藍就有些忐忑不安。獄裡的審問多要用刑,她擔心昙無谶受不住。無論如何,所有人都有嫌疑,但珈藍确定,昙無谶沒有。
要将他的嫌疑排除,他才能出來。
可一連三天,案子毫無進展。廷尉史蘇大人不免有些慌了起來,若是再查不出來,怕是要被降罪。
蘇末從獄裡出來,在路上遇到了羅鸠,羅鸠剛從宮裡出來,領了王上的旨。
蘇末朝他微微颔首,将人請回了廷尉府。
“蘇大人,近來可查出什麼,王上憂心的緊,特意命我來助蘇大人一同審訊。”
蘇末汗顔,說:“臣不敢有負王恩,這幾日,臣馬不停蹄的審訊,可并未有任何結果。”
羅鸠打開面前這幾日審訊的筆錄,眉頭微蹙,說:“寺裡雖人多,但每一個都是經過搜身進去的。若是當日的人沒有問題,說明,有人一早就知道王上邀請化興寺舉行祭祀大典,所以提前就進入了寺裡藏匿于和尚中。對了,那日負責排查的侍衛審問沒有?”
“臣已經審問排查過,并無任何問題。”
蘇末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說:“對了,臣好像聽到那侍衛随口提了一句,說,祭祀大典當日,有一個和尚出了寺。不過當時是說去除采買,所以并未多想。現在想來,定有問題。”
忙碌查案了這麼久,蘇末這才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羅鸠聽到他這麼說,必然也猜測那和尚定然有問題,于是兩人很快召見了當日當值的那名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