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宮裡的公主王子都會提前三天焚香沐浴,不能外出。為此,珈藍将其他事交給了羅鸠操辦。
這一日,鶴逐塵方起床,就被畢雲鳴拉着去了城西石玉樓。
這幾日城裡正熱鬧,到處張燈結彩,房屋上都挂滿了燈籠還有流蘇。城西是處玉石交易場所,珍珠瑪瑙,玉石名器,啥都有。
這裡人流密集,來自四面八方,若是要查出這玉石的來源,來這裡,定然沒錯。畢雲鳴瞅了眼身旁四處觀望的鶴逐塵,沒好氣的說:“怎麼,沒來過?”
鶴逐塵點點頭。
畢雲鳴笑:“沒來過啊,那今日,本公子就帶你長長眼。”
鶴逐塵并不知道畢雲鳴帶他出來幹什麼,況且,以他的身份,他竟然帶他出來,也不怕他跑。不過也是,他從來猜不出畢雲鳴心裡在想些什麼,又要做什麼。每次隻是像個提線木偶,任他掌控。
石玉樓,名字雖為樓。但并不是,它是一個分工明确的集市。裡面什麼東西都有,但各自有各自的地盤,互不幹擾。
鶴逐塵一路瞧着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覺得很有趣。不過他這副好奇的樣子落在畢雲鳴眼裡,莫名的,覺得有些可愛。
很快畢雲鳴就反應過來,他怎麼會覺得一個男人可愛。況且,這個人還是害死他哥哥兇手的兒子。想着,畢雲鳴臉色沉了沉,他語氣很不好的說:“看着點路,省的一會走丢被人賣了。”
鶴逐塵“哦”了一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地和畢雲鳴這樣相處,畢竟,他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事,怎麼看,他都是不能原諒,而且,還十分厭惡。
兩人一直都是争鋒相對。且鶴逐塵也不是個任人随意玩弄的人,這麼些年,他也一直在暗中查找真相,他要為他阿爹正名,他不相信别人說他阿爹叛國。如今畢雲鳴願意放他出來,這就證明他有了機會和自己的人接觸。
但他并不想逃,他要留下來,他要找證據。
畢雲鳴領着他進了一間玉石鋪子,掌櫃正在打着算盤記賬,小斯在打掃。老闆瞧見兩個氣宇軒凡,衣着華麗的人進來,急忙迎了上去。
“不知兩位,想要些什麼?”
畢雲鳴視線在裡面的貨架上掃視一通,随後摸出腰間的玉佩,說:“老闆,這種玉,你這裡可有?”
老闆打量了一番他手裡的玉佩,随後大驚,說:“公子,您這玉佩哪裡來的,這可是罕見之物啊。”
畢雲鳴挑了挑眉,“哦,老闆識得此物?”
老闆略微猶豫了一下。
畢雲鳴拿出一錠黃金放在桌上,那老闆立馬臉上帶着谄媚的笑,說:“公子,這等罕見的玉石,在下有幸見過一次。不過也是很多年前了,公子請看,這玉外是透白,但裡面是血紅色,由此名喚血藤白玉。又因價值連城,極為難尋,都是上供給王公貴族用它來打造随身配飾。”
說着,老闆拿出一則蠟燭在上面照了照,說:“公子請看,這玉雕刻成的玉佩剔透精細,想必是出自王宮裡面的手藝人之手。而且,隻要遇熱,這玉石就會變為通體紅色。”
畢雲鳴瞧着這玉石如此奇異,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這玉佩既然是如此珍貴之物,為什麼又會出現在珈藍被刺殺的現場。
如今聽老闆這樣說,看來,隻有從這玉佩下手,看看這種玉石都供給了宮裡什麼人。
畢雲鳴想着,回頭看了眼,卻發現鶴逐塵不在了。
他問店裡的小斯,小斯搖搖頭說沒注意。頓時,他氣血翻湧,心裡怒罵道,若是鶴逐塵敢跑,他就打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