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外面跑了一天,珈藍屬實累。回宮後,綠芙給她端來藥飲下後,她才睡。睡到深夜,就被外面的聲響吵醒了。
侍女來傳話,說是宮裡走水了。
珈藍起身出了公主殿,綠芙給她拿了件披風披上防止着涼。從公主殿這裡可以直接看到不遠處的宮阙冒着火光,濃煙沖天。
綠芙攙扶着珈藍,說:“公主,瞧這方向,像是宸妃娘娘所住的仙宸殿。”
“走,去看看。”
兩人到的時候殿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宮女内侍在救火,無奈火越燒越大,根本沒有用。宸妃被侍女攙扶着在遠處休息,幸得無礙。
珈藍問:“娘娘,怎麼會突然走水?”
宸妃心有餘悸地喘着氣,看着珈藍來,神色平靜下來,說:“我也不知道,我方才睡下不久,就突然被婉兒叫醒,我才發現,寝殿着火了。不過幸得婉兒會點武功将我救出,不然今晚還真是兇多吉少。”
她口中的婉兒,便是她的貼身侍女。
珈藍打量了一下侍女,說:“所幸無礙。”
彼時,安歸也趕了過來。一時間場面給穩定下來,宸妃一看到安歸,直接迎了上去。
“王上,你可算來了。幸好王上今晚晚上沒在我這留寝,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安歸望着宮殿燃燒的熊熊大火,蹙着眉,但依舊保持着風度,安慰着宸妃。
“愛妃沒事就好,這事,本王定查個水落石出。居然在本王眼皮子地下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實屬不将本王放在眼裡。”
安歸又看了眼珈藍,說:“公主舊傷未愈,早點回去休息。”
珈藍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當晚,安歸就召了風連衣入宮,此人是潘權侄子,也在禁軍做事。安歸向來唯才重用,信任禁軍的同時,也會另外提撥一些人為自己所用。
深夜露寒,風吹衣袖,珈藍忽然偏頭打了個噴嚏。她擡頭望了眼夜空中那輪弦月,笑了笑,有些事情就并非偶然。
姬連川從寒潭練功出來,就聽衛陽彙報這段時間宮裡發生的事。他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加上這寒潭的輔助,現在已經沒有問題。
他扯過外衫穿上,凝神片刻,說:“宮裡走水,是何原因?”
衛陽說:“聽說是一名侍女起夜不小心打翻了燭台所緻,不過人找到的時候已經死了,被燒的面目全非。”
姬連川跨步出去,挑眉笑:“怕不是故意,而是有意為之。”
“公子,這話怎麼說?”
姬連川喝了口酒暖身,說:“宸妃是何許人,不過是個大漢來的和親公主。在這宮裡,雖一無所出,但深得王上寵愛。你說,憑的是什麼?”
衛陽說:“是她公主的身份。”
“這隻是其一。宸妃自和親來到鄯善,這些年從未出過任何事,怎麼今晚寝殿就突然走水,而且,就是在公主遇刺不久之後。”
“公子是說,這兩件事,其實是有聯系的。”
姬連川笑,說:“不可能空穴來風,此事後面必有重頭戲。還有,宸妃娘娘身邊那個叫婉兒的侍女,你去幫我查查。”
“是。”
有些日子沒見到昙無谶了,珈藍第二日一早便出了宮。借着去看安長錦的由頭,沒少往宮外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