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談話中先是驚訝,後是厭惡,最後是诋毀。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落入鶴逐塵耳中。這種,正是畢雲鳴想要的。
于是他說:“各位,如今他已經是我的奴隸,這次,就讓他來給各位當個樂子。大家可要玩得開心,喝的盡興啊!”
“這便是鶴逐塵,早就聽聞鶴明軒有個公子,卻不曾見過,沒想到今日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是啊,瞧瞧這長相,若是生個女兒身,不知道得迷倒多少男人...”
這些人聊着聊着,突然就有人說:“聽說啊,他的阿娘可是當時名震一時的當紅妓子,長得可謂是傾國傾城,還彈得一手好琵琶。你說,他能生得不好看嗎?”
這人說完看了眼畢雲鳴,見他神情沒什麼變化,想着,畢雲鳴今晚定是想讓他們好好“厚愛”一下鶴逐塵。
席間笑聲錯落,目光都毫不掩飾的把目光往鶴逐塵面上瞟,就連陳克塔也感歎鶴逐塵生的這般好的樣貌。
先年,他和鶴逐塵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沒什麼交情。
他以為他早就死了或者逃到哪裡,沒想到,居然在畢雲鳴手裡。
鶴逐塵半垂着頭,看不出喜怒。
畢雲鳴喝着酒,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覺得,這一刻,他就像隻孤立無援的小獸,隻能任他玩弄于掌間。
有人又說:“既然他阿娘是妓女,那想必鶴逐塵手藝定然也不差,不如,讓他也給大夥彈個琵琶助助興?”
“好啊。”
“唉,琵琶有什麼好聽的。”席中有人發出一聲歎息,“各位,近來從東國傳來一種種新把戲麼?叫美人盞。以鼓聲的停頓方式來傳酒,美人端着酒舞曲,擊鼓之人伴奏,若是那美人沒能跟得上節奏,不僅得喝了那酒,還得脫一件衣衫。各位,玩過嗎?”
說話的叫南湫風,其父是商人,先年來鄯善做生意,後來攀上權勢,成了富甲一方的小地主。
這人,常年混迹煙花巷子,和這群人算是不謀而合。
南湫風目光在鶴逐塵身上掃視一圈,笑,說:“不如,這次,我們換個玩法,就叫這位鶴公子為首位,大家覺得怎麼樣?”
席間一片應和。
這些人,玩得花,從來都是男女不忌。
鶴逐塵跟這群人素不相識,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直到他目光落到了畢雲鳴臉上,他才知道,畢雲鳴就是故意讓他來,讓他受盡侮辱。
此時他狼狽,有些失措的樣子落在畢雲鳴眼裡,實在好不快活。
陳克塔朝畢雲鳴看了眼,說:“雲鳴,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見他這般說,畢雲鳴笑得鬼魅:“不好,你難道不覺得這十分有趣嗎?”
說完,又一口飲完杯中的酒。
陳克塔歎了口氣,望着堂下的鶴逐塵,感歎他此番定是不好過。
鶴逐塵半響後,勉強一笑,說:“我哪敢配“美人”這一稱呼,諸位莫要擡愛。”
其中一人蹙眉,說:“聽這語氣,你是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