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鸠淺淺一笑,“少主已經做的很好了。如今那婆登重傷又失去一臂,必然是活不久。”
古城中已經在四處追捕他們,如事先計劃的一樣,兩人來到仇诘駐紮的邊境府。
此時已是夜幕,月光傾灑一片如同銀麟般閃爍的冷清銀輝,夜風襲來,佛過薄衫底下的肌膚,冰涼似雪。
院門被打開,接着傳來雨點似的腳步聲,身着戎裝的仇诘帶着衛兵趕來。
當他看到珈藍受傷,又看到羅鸠難看的神色,有些膽顫。
“屬下保護少主不力,請少主降罪。”
珈藍并未有任何表情,隻是看着他然後示意羅鸠,自己進了屋。
羅鸠眼神巡視一圈院中密密麻麻站着的衛兵,正如他們計劃的那樣,他們隻需要随時做好接應。
羅鸠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是道:“少主休憩片刻,我們便啟程。”
仇诘:“是。”
那夜,珈藍一行人被鐵木柔追殺至境外,幸得成功避開。
沙漠裡風沙大,當即将進入鄯善境内時,伽藍回頭看向遠方,思緒停留稍許。
法師,再會。
鄯善,一座在沙漠中建立起來的王國,是西域地段最重要的國家之一。
一回王宮,伽藍就去負荊請罪。
安歸國王,也就是他的阿爹,此刻面色頗為沉重的看着她。
“太無法無天了,你私自出宮不說,還抗旨。你可知道,現在龜茲國王重傷已逝,此刻西域諸國蠢蠢欲動。”
面對安歸的指責珈藍并沒有說什麼,她隻覺得大快人心,龜茲亂了這不正好。
“你是一個公主,整日在外面鬼混算怎麼回事,還如此這般肆意妄為。”
鬼混?
珈藍肅然:“阿爹,我這可是為了給阿娘報仇。就算你忘了,我也不會忘 !”
這麼些年來,籌謀這麼久,她為了就是這一刻。
“當年阿娘是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嗎?還是,阿爹根本不在乎。”
“放肆!你不配提你阿娘!!”
是啊,她不配。
自己早就知道,不是嗎?
自十三年前起,她便知道自己的阿爹不待見她,因為安歸始終将她阿娘的死歸咎在她身上。這些年來,珈藍雖然名義上是位公主,但在宮裡誰都知道她不得寵愛。
很小的時候,她便知曉其中的原因。于是她努力做好一位公主的角色,學詩書禮儀,會琴棋書畫,為的就是博他阿爹一笑。
可她的阿爹,從未給她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