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無谶回頭看向她,“還需一日。”
這麼快,珈藍又問:“法師到了龜茲有何打算?”
“我是僧人,自然會去寺廟拜見,然後取經學習,開壇講法。”
“這樣啊。”
“到時候,我也去聽法師的法會吧。”
珈藍臉上挂着笑,她呢,并不是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她現在對這個和尚十分感興趣。
昙無谶并未接話,隻是笑了笑繼而繼續趕路,珈藍則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從這幾日的相處,珈藍大概對這支隊伍有了大緻的了解,雖是前往西域傳經的僧人,但她看得出來為首的昙無谶絕對沒那麼簡單。
因為那日她藏在他們車隊的巷子裡時,他看見了箱子裡河西王的印章,也就是說,這個和尚和沮渠蒙遜有關系,而且關系匪淺。
一路上,她都在觀察着。
晚上的繁星點點,篝火半明和那跳動的火光映襯在昙無谶雕塑般的側臉上,微風吹拂,時間悠然定住,那是一幅值的收藏的心靈畫像。
珈藍将他的樣子深深的印入腦海,晚上躺在帳篷裡,在枕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在她的心裡,她有了一個計劃。
一天後的日暮時分,眼前出現了一片綠洲和矗立在黃沙中的古城。
城牆上的樓上拉着很多七彩的經幡,城樓上還站着一些手持兵器的守衛。
在此之前,昙無谶就命令那些護衛換上普通百姓的衣服,在這異國他鄉,還是不要過于引人注目。
城門口有士兵在搜查着什麼,這讓珈藍有些疑惑,直到她看到了城牆上貼着的畫像,是她的畫像。
不過,幸好她喬裝打扮了,現在是一個俊俏小郎君。
昙無谶并未看到那張通緝令,這也讓珈藍松了口氣,幸好,順利進了城。
城裡此時非常熱鬧,人很多,到處都是一些商隊和中原來的商戶。
珈藍警惕的巡視着四周,她身份特殊,必需保護好自己,不能暴露。
隊伍很快走到一處空曠的地方,昙無谶轉頭就看到了此時正四處觀望的珈藍。
“珈藍姑娘,怎麼了?”
珈藍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昙無谶接着道;“如今到了龜茲,珈藍姑娘可是要去找尋親?”
“嗯。”珈藍朝昙無谶抱拳相謝,“法師,感謝這段時日的幫助,待它日我尋親成功,一定好好感謝法師。”
“珈藍姑娘客氣了。”
說着話,珈藍感覺到有一道目光鎖住了自己,她看向不遠處的人群,發現了自己十分熟悉的那道身影。
于是,她收回視線看向昙無谶,笑道:“法師,那我們就此别過。”
昙無谶笑了笑,雙手合十行禮。
珈藍朝擁擠的人群跑去,很快消失在人海中。
當昙無谶轉過身離開的時候,他看到了腳下的一枚藍田白玉佩,他緩緩撿起看着思索着什麼。
身側的昙曜卻開了口,“師傅,這不是珈藍姑娘身上的玉佩嗎,怎麼掉了?”
昙無谶再次望向珈藍離去的方向,早已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