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現有的情報看,大概是從三年前開始,帝國逐漸出現了這種‘特例’的軍官。”
“三年前?”時昕晏回憶了一下,“是帝國第一次向周邊小國發動侵略戰争的時候?”
“沒錯,”葉辰沨肯定了她的猜測,“‘精神力’對于軍事而言,是極為可怕的武器。但是自然覺醒的人群年齡普遍偏低,無論是經驗還是閱曆,都很難在短時間内獨當一面,應對瞬息萬變的戰局。”
“所以,他們采用了非自然的手段,強行塑造為戰争而生的軍人。”
“周邊小國本就軍事力量薄弱,遇到這樣的情況,結果自然是一潰千裡。”
“但是,”時昕晏垂眸,“逆天而行,總是會要付出代價的。”
葉辰沨停頓了片刻,像是看出了她隐隐的憂慮:“放心,聯盟沒有效仿的打算。隻是想多獲取一點信息,好做出針對性的應對方案。”
“而且聯盟也知道,如果不是代價很沉重,帝國的‘特例’不會隻有現在這種小範圍的規模。”
“再說,聯盟在三年前就成立了第一軍校。隻要我們不負所望,聯盟就不會走上那樣扭曲的道路。”葉辰沨認真道。
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他眼裡依舊閃爍着灼灼星光,讓時昕晏不禁又想起那片璀璨無垠的星空。
永遠耀眼,永遠不會退縮,那份自信不僅源于他自己,也源于他對所有同伴的信任和認可。
時昕晏忽然釋然一笑,從這一刹那起,她确信,無論前路燦爛或是晦暗,他們終将會為聯盟帶來勝利的曙光。
——
葉辰沨推斷對方身上很可能攜帶有引爆的道具。
而他們不僅要應對未知的場面,還要保證在最後時刻,一擊斃命,不給對方留下任何空隙。
“還是老樣子?”葉辰沨一邊檢查裝備,一邊确定最後的方案,“我正面試探,你負責掩護。記得留意他的動作。”
這方案并沒有任何不妥,也是他們幾次合作時最熟悉的分配。
然而這一次,時昕晏卻沒有直接應下,她手指摩挲着槍柄,似乎有些猶豫。
葉辰沨本就在留意她的狀态,見狀默默停下了動作。
“在想什麼?”葉辰沨的聲音不急不緩,沒有半點催促的意思。
甚至可能是因為低聲耳語的緣故,竟莫名有一種安撫的意味。
“沒什麼。”
隻是一些久遠往事罷了。
時昕晏回過神來,很快收斂情緒,穩穩地握住了手中的s-17。
“如果對方有異動,來不及阻止的話,首先确保自身安全。”葉辰沨沒有多問,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不遠處忽然傳來的聲響打斷。
“咔哒”一聲,像是有人按下了某個開關,随後,微弱卻清晰的嗡鳴聲響徹了整片區域。
牆壁似乎在震顫,嗡鳴聲從四面八方蔓延而來,像是細細的長針一下下戳在心口。
精神力的調動變得不再得心應手,葉辰沨神色微沉:“是屏蔽器。”
他們早已走到了地下最深處,四周藏着埋伏,出口遙不可及,根本不可能安穩撤離。
當然,他們也從未想過撤退。
時昕晏率先舉槍射擊。
然而,原本強勁的精神力子彈脫膛而出,卻在半空中被削弱了超過半數的威力,落在敵方的特質護甲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迹。
敵方見狀,毫不意外地冷笑了一聲,擡手便回以一槍。
本就是帶有試探性的一槍,時昕晏反應速度極快,在對方剛要扣下扳機時,就敏銳地回到了掩體之後。
下一刻,火光劃過,與此同時,彈殼落地的清脆聲響起——對方用的竟然是傳統的槍械。
原來如此。
難怪對方會毫不顧忌地将屏蔽器功效開到最大,也難怪對方明明知曉他們的實力,卻仍舊按兵不動、請君入甕。
“束手就擒吧,”中年男子沉穩的聲音從層層掩護後傳來,“你們沒有勝算。”
早已埋伏好的包圍圈逐漸逼近,不斷将剩餘空間壓縮。
然而,明明是四面楚歌的時刻,時昕晏卻忽地笑了起來,眼裡竟有種釋然的意味。
她妥當地收起手中的s-17,朝葉辰沨的方向攤手示意。
葉辰沨遠遠地看到她的神情和舉動,心裡既好笑又有些無奈。
随後,不必多言,他拿出身上備用的、學院統一配備的訓練用槍,沿着地面一推,飛速而又精準地停在了時昕晏身邊。
畢竟前不久她才在訓練場展示過,用槍口發射“炮彈”,那才是她的基本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