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組那邊也發信息回來了,今天一共三個。”沉悶低啞的男聲混在“叮叮哐哐”的清脆碰撞聲裡,聽起來讓人不太舒服。
“三個?今天不是隻出動了兩個組嗎?A組抓了兩個?”
“說是碰巧,反正多一個也什麼沒差别。”
差别還是有的。時昕晏心道。
畢竟他們隻派出了兩個人,如果多出來的一個是普通人質,那行動難度就加大了。
而如果多出來的一個是隊友……那她還真有點好奇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三兩句交接對話後,房間裡安靜了下來。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時昕晏悄然散出一點精神力。
精神力對他們而言相當于多出來的另一種感官,當刻意用精神力來感知其他存在的時候,會表現出人各有異的反饋。
對于時昕晏而言,她能“看到”風景畫。
水彩、油畫、沙漠、湖泊……而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一片星空,璀璨無垠、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得更真切一些。
思緒回籠,時昕晏保持着“昏迷”狀态,瞬間就掌握了房間裡的情形。
——兩個人,都聚在右邊,畫面色彩斑駁,不像是戰鬥人員,可以一擊必殺。
判斷一出,時昕晏倏然有了動作,兩道精神攻擊精準無誤地分别擊中,兩人應聲而倒。
然而,解決了兩人,時昕晏卻沒有急着動作,眼睛睜開一條縫,飛快地環視了一下四周。
和預想中的一樣,這個小房間裡進行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因此連監控都沒有裝。
時昕晏緩緩起身,頸側還殘留着一點濕意,她伸手抹去,在指尖撚了撚,感受到絲絲縷縷的麻意順着指尖蔓延。
這藥物的效果還挺強。如果不是她耐藥性夠高,恐怕也會栽在上面。
靜坐着稍稍緩了一下,時昕晏往右側看去。工作台上擺放着種類繁多的醫療器械,而那兩人被擊倒之前,正在準備抽血的針管。
時昕晏神色沉了沉,血樣是極為重要的隐私數據,決不可輕易外洩。
無論是被用以解析精神力構造,還是研究相應的基因病毒,都足以對聯盟産生緻命的打擊。
思及此,時昕晏沒有再多耽擱,徑直走出了房間。
——
走廊過道上的監控器并沒有對時昕晏造成什麼幹擾,她娴熟地走在監控死角裡,精神力小範圍地向周圍探查。
與此同時,她也在嘗試着用通訊薄片與外面的隊友們建立聯系。
然而,這地下像是有什麼巨大的屏蔽器一樣,信号幹擾極強,半點消息也發不出去。
雖然她在被帶到這裡之前,路上也有悄悄發送過幾次定位信息,但對方顯然很有防備,反偵察能力不弱,等隊友們根據線索推斷出這裡,應該也要到夜裡了。
明明是孤立無援的形勢,時昕晏心裡卻并沒有什麼波瀾,隻悄然地行走于暗處。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忽然,前方像是有人引動了一場無聲無形的小爆炸,随後,熟悉的精神力從盡頭的房間裡飄來。
時昕晏估量了一下,無意的情況下能讓精神力覆蓋到這麼遠,好像是傅嘉逸。
但為什麼會是他?他不是負責協助掩護的嗎?
時昕晏疑惑地接近,剛靠近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争吵的聲音。
“卧槽,你攻擊我幹什麼?”趙奕軒捂着額頭控訴。
“我那不是想叫醒你嗎?”傅嘉逸理直氣壯。
“我醒着的啊!僞裝懂不懂?再說有你這麼叫醒的嗎?醒着的都差點被你給拍暈了好吧?”趙奕軒怒。
“……以毒攻毒聽說過沒?”傅嘉逸略有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時昕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