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陳叔的聲音把溫初拉回了現實。
溫初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解開安全帶,正欲起身時,被男生攔住了。
“你受傷了,不方便行走,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
“不行,說好了陪你去醫院呢。”溫初搖搖頭。
“我自己可以的,今天麻煩你了,謝謝你。”
男生邊說邊打開車門,語氣匆匆,手心裡拿着他的校服外套。
“喂!别走。”
溫初急匆匆地打開車門,因為動作太過急促,下來的時候還踉跄了一下。
溫初扶住車門站起來的時候,男生早已經跑的沒影了。
“怎麼跑那麼快啊。”溫初嘟囔道,“話還沒有說完呢。”
身邊傳來呵呵的笑聲,溫初扭頭一看,隻見陳叔也跟着下車了。
走到她跟前笑道:“他是怕你跟着他過去,不想讓你走那麼多路。這小子還挺體貼人呢。”
說完低頭看着溫初,打趣道:“這就是你和叔叔說過的,遇到的有趣的人嗎?”
“叔叔!”溫初臉微微紅了。
“哈哈哈,那看來就是了。”陳叔爽朗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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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呼嘯的風,頭發被風吹得淩亂。
徐起白停下腳步,晃了晃頭,整理了一下頭發。
扭頭往後看了看,徐起白呼出一口氣。
還好,甩開她了。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像夢一樣。
徐起白邊走路,邊動手掐了掐自己的臉。
疼的,是真的。
徐起白忍不住掏出手機,用受傷的右手拿着,左手點開備忘錄,緩慢的打着字。
[啊啊啊,簡直想做夢一樣,我背到了她。
她好輕啊,總擔心她是不是吃不飽飯。
不然為什麼那麼輕。
哎,這樣對身體不好哎。
以後找機會給她送一些好吃的。
送零食的話,吃多了會不會也不健康啊。
水果和牛奶感覺不錯。
不過,怎麼找到一個好的理由讓她收下呢?
這個理由還不能太刻意,感覺好難好難好難啊。
隻能慢慢的想辦法了……
祝我自己,
早日找到讓她接受水果和牛奶的好辦法!]
徐起白還想接着寫呢,一擡頭,發現已經走到主治醫生的會診室了。
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收起手機,徐起白伸手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然後,看完傷口後——
被醫生訓了個狗血淋頭。
傷口被重新清理了一下,包紮起來。
期間醫生嘴裡的話沒停過:“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聽話的病人,下午給我發圖片的時候,隻是有一點發炎。現在怎麼撕裂成這樣了?
“你知不知道再撕裂嚴重一些,就要二次縫合了,你還想不想好了?
“發燒就是因為傷口發炎撕裂的原因,今天晚了,我先給你開點藥。明天過來醫院挂吊水消炎。”
默默聽了醫生唠叨那麼久,很少吭聲的徐起白當場拒絕了。“我不挂吊水。”
“為什麼不挂?”醫生的眉毛擰在一起,音量也加大了。
“不挂。”男生淡然道,“隻開藥。”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醫生歎了一口氣,“光吃藥傷口好的慢啊,而且你的傷口已經發炎撕裂的很嚴重了,不僅如此,你還發燒了,吃藥效果微乎其微啊。”
“能好就行。”男生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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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拎着藥,徐起白走在回去的路上。
耳邊仿佛傳來了男孩的哭叫聲,女人手裡拿着針頭,猙獰地對他笑,“小孩子不乖,是要打針的哦。”
男孩被綁在椅子上,不得動彈。一臉恐懼地看着女人伸向自己的手,椅子因他劇烈的動作震動着。
然而,無論怎樣都掙脫不了分毫。
胳膊上被紮的烏黑發青,往外滲着小血珠。
“嘶,你敢咬我,我看你的嘴是不想要了。”女人震怒的聲音吓得小男孩瑟瑟發抖,嘴裡小聲的喊着爸爸媽媽。
下一秒,小男孩的嘴被女人用手死死的捏住!
女人拿着針頭,朝小男孩的嘴邊瘋狂的紮去,嘴裡歇斯底裡地喊着。“我讓你咬我,我要你咬我,下次還敢不敢咬我了。”
小男孩劇烈掙紮起來,兩條小短腿在椅子上蹬來瞪去。腿上被堅硬的黃花梨椅子撞出一個又一個淤青,可小男孩還是不怕疼地蹬着。
好像這樣就能掙脫開一樣。
女人吃痛喊了一聲,嘴以一種不正常的弧度歪着,“好啊,小兔崽子,現在翅膀硬了,敢咬我敢踢我了,等會腿你也别想要了。”
女人停下動作,撫摸了一下自己被踢住的小腿,其實并不疼,小孩子的力度有多大。
可是,她就是想紮他,想虐待這個小家夥,讓他生不如死。
男孩驚恐地看着女人,嘴唇上,嘴邊,火辣辣的疼,無數小血珠冒出來。腿倒是不敢再動了,隻是縮在椅子上,全身顫抖着,嘴裡小聲的喊着爸爸媽媽。
女人塗的紅豔的唇笑了笑,居高臨下的盯着小男孩,“你以為你喊你爸爸就有用了嗎?我做這一切你爸爸都是默許的,甚至是慫恿着我去做的,因為你太不聽話太不乖了。至于你的媽媽,那個女人早死了,現在我才是你的媽媽。”
“你壞人,你騙人。”小男孩瞪着女人,一雙漆黑的眼睛裡全是淚花。
“呵呵,你愛信不信,小兔崽子你再瞪我,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
女人邊說邊走向前,小男孩被吓得哇哇直叫。
“你想吵死我嗎?嘴是不想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