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她太可愛了,太可愛了。
還好她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不再想着這件事了。
徐起白心有餘悸的想,她要是繼續追究,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剛剛扯出來的話他自己都不信,徐起白撇撇嘴,手滑什麼的,能手滑到人家頭上?還順手揉了揉,一聽就是撇腳到極緻的謊言。
還有一點,她的頭發,好蓬松好軟啊。
摸起來好舒服。
徐起白腦海裡的想法一會兒一轉,等他站起身,又恢複了往常淡然的樣子。
“對了,你之前在老師辦公室想再推薦一個人去參加書法比賽,他是誰啊?”
要趕緊換一個話題轉移掉她的注意力,不能讓她再想着剛剛的事情了。
不過這個問題也是他想問的,困擾他很久了。
今天下午在校醫院輸液室睡覺的時候,他還夢見溫初了。
夢裡的場景和中午在辦公室裡一樣,隻是多了溫初推薦的對象。
他清楚地聽見女生一字一字地認真說道:“老師,這個名額可以再推薦一個人嗎?我想推薦我的同桌宋莊陽去。”
猶如被一大盆涼水從頭澆到底,徐起白感覺自己的血和肉全都濕透了。
随之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無助和無力感。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被忘記的時候,他都沒有那麼難過傷心無助。
因為他知道,他還有機會。
可是,如果她喜歡上一個人呢?
他還有什麼機會可言。
鋪天蓋地的難過向他襲來,壓的他喘不過來氣。
在輸液室被吓醒的那一刻,他的心裡被慶幸所包圍。
可現在,他卻沒有半分慶幸的意思。
他害怕,溫初說出和夢裡一樣的答案。
猶如躺在行刑台上,他忐忑不安地等着劊子手手下的刀揮落。
揮向他的心,斬斷他的靈魂。
怎麼突然說起來這個了,溫初愣了一下,答道:“是你啊。”
“啊?”一股巨大的驚喜席卷他的全身,竟使徐起白有些發暈,仿佛全身血液倒流了一般。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聽清嗎?溫初注視着男生一片漆黑的眼睛,微微提高了音量,認認真真道:“是你,我想向老師推薦的是你。”
再次聽到肯定的答案,徐起白恨自己沒有用手機錄下來。
他想聽,不止一二遍。
徐起白高興的有些站不住,整個人如同置身在柔軟的雲朵裡。
“為什麼要推薦我啊?”
“因為你字寫的好看。”女生一本正經道。
這下不隻是置身在雲朵裡了。
他如同置身在一大團一大團柔軟的棉花糖裡,心裡甜蜜極了。
-
晚上九點半,溫初放下手中的筆,收拾好東西,背起自己的書包。
轉身出座位時,發現徐起白擡頭瞥了她一眼。
溫初避開男生的視線,幾步走了出去。
走在樓道裡,溫初心裡默背着古詩詞,留意着四周的書籍,緩緩往前走。
樓道裡燈光暗淡,四周堆積着考試搬出來的書籍。
可行走的空間十分狹窄,稍有不慎,便會踩到别人的書。
借着樓道裡微弱的燈光,溫初小心的避開書籍,突然,她視線一暗。
有人從後經過,把籠罩在她前方的光源隔斷。
溫初抓緊書包帶子,側開身子,想讓身後的人先過去。
但是,身後人卻沒有往前走的迹象,反而停在她旁邊。
溫初不解地投過去一眼,頓住了。
是他,徐起白。
男生穿着外套,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
男生也剛發現是她,唇角彎了彎。“好巧啊。”
“是的。”溫初點點頭。
巧的有些過分了,讓她懷疑。
“一起走嗎?”男生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她一眼,随口問道。
“不要。”溫初搖搖頭。
她還要去醫務室問校醫呢,不能和他一起走,不然就露餡了。
說完,溫初不再看男生。抓緊書包帶子,往前快走了起來。
她腳步快,男生跟在她身後,腳步也快。
好煩哦,這怎麼甩的掉他。
溫初咬了咬嘴唇,在樓道跑了起來。
身後隐隐約約傳來男生的說話聲,淡淡的,無奈的。
“慢點,不要跑,危險,我不走那麼快了。”
好熟悉的話。
記憶裡好像還有人說過這些話。
穿着鵝黃色蓬蓬裙的小女孩氣鼓鼓地在前面跑,身後是小男孩無奈的說話聲。
“慢點,不要跑,危險,我不走了。”
小女孩聞言停下了步伐,轉過頭,淚眼汪汪地看着小男孩:“真的嗎?”
小男孩終于追上了她,“真的,我不走了,留下來陪你。”
騙人,你還是走了。
一股陣痛從頭頂襲向四肢,溫初神思一恍惚,腳下便失去了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