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隻有他一個人。
旁邊的獄友也因為聽到聲音好奇偏頭看了眼,看見了那個恐怖的人。
人一下就坐不住了,本能的連滾帶爬的爬到牆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嗚咽聲憋制不住的從喉嚨傳出聲音來。
蕭溯聽到聲音看了他一眼,他對上那人惶恐,充滿淚水的眼睛,猶如星辰的眸子裡有些黯淡,根本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一句話都沒說,僅是一個眼神,那人就對着他使勁磕頭,聲音很大,額頭撞在坑坑窪窪的石頭地闆上被尖端撞出了血,可是就算這樣,他也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感覺。
血染紅了冰冷的石地闆,那個人一直在嘴裡有些含糊不清的說着各種道歉的話,汗水和血水混合,鐵鏽味傳到了莫白的鼻子裡,他一時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頭部撞擊地面的聲音在有些空曠的走廊裡格外明顯,之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地闆上石頭的顔色有些透紅,不難想象到底是經過了多少次血液流淌,随後沖洗,再流淌,再沖洗...
不知沖過了多少遍,到現在這樣已經沖不掉了,石頭就像被火烤過一樣,留下了顔色。
莫白看了看眼前的人,這人此時還在看着旁邊還在不停磕頭的人,沒有絲毫表情,感覺到莫白的注視又把頭轉了回來。
背靠着牆坐着的人看得出他有些緊張,額頭上的汗珠雖被碎發擋住,但是也在順着臉頰向下流。
現在正值初冬,氣溫偏低,加上牢房結構的特殊,典型的一種夏熱冬冷的構造,在無形間也在折磨着犯人。
這裡是專門關奸細的地方,不過有很多人都确實是清白的,又或者是被人陷害進來的,再者就是和莫白一樣的,所有一切都指向自己的。
這确實也隻占少數,大部分也确實就是證據确鑿,人贓并獲,人證物證樣樣有。
這樣的人被蕭溯抓到就隻可能被活生生折磨死。
連輕聲都不可能。
這裡也根本不存在什麼你告訴我我想要的情報我就放了你那種事情。
在這裡就算再硬氣的人,也從來沒有不開口的。
很多人一開始堅決不開口,蕭溯就用各種酷刑逼迫,不會讓你死,不會讓你說不了話,但就是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說了也不可能放你走,直接有專門的一套酷刑進行。
就純折磨你,沒有理由,要說就是就因為你是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