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前,天氣突然變化,烏雲滾滾,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河裡漲水了,橋被淹沒了。不過,水不多,竟然不需要我去背學生和老師過河,孩子們自己赤腳淌水就過來了。
“老師,我們不怕,水不深。”
就算有個别掉進河裡了,衣服全濕了,在河裡撲騰幾下,跳上岸也是笑。更多的學生圍着笑。
“你娃子沒有衣服換了,就隻有光着身子去上課了哈哈哈。”
女生一般就罵:“流氓!”罵着罵着也笑。有時我也忍不住開玩笑。
“可憐,她們家六輩人,就一身衣服,可憐,沒得換的。”這話讓學生爆笑。
中考前的一周左右,為了讓初三的孩子休息好一點,我們調整了作息時間,提前一個小時就讓學生就寝了。學校很快安靜了下來,該關的燈都關了,大部分老師在學習。我也一樣,一邊聽着英語歌曲,一邊在看書。當然聲音是比較小的,丹丹和往常一樣把下巴擱在我肩上,我免得她無聊,不時就摸摸她的手。一陣風吹來,直接把雨潑進了屋子,丹丹打了個寒顫。
“冷嗎?”
我順手拉過一件衣服給丹丹披上。就這時,李師傅敲了一下門,
“李師傅?”
李師傅沒有進來,暗示我出去,我走了出去。
“小亮,你跟我去看看。”李師傅把我帶到了廁所旁,在燈光照不見的暗處,李師傅打開了手電筒——這是李師傅從家裡帶來的,很長時間因為沒有電池而停用了。不知道李師傅從什麼時候買了電池。
“小亮,你看看。”
在我們做的地雷陣裡,有腳印有血迹。因為下雨,腳印和血痕很快就不見了。要追蹤肯定不現實。不過,在消失了一段時間後,這家夥又出現了,隻要他出現,咱們就有可能逮住他。我和李師傅讨論了一下,回到寝室的時候,衣服有些濕了,鞋則濕透了——那雨是斜着漂落的。除了穿長筒鞋不濕腳外,穿其他任何鞋都肯定沒有用。我幹脆脫了衣服,脫了鞋,站到雨中淋雨。
“你别來!”
丹丹想和我一起淋雨,我阻止了丹丹。她畢竟才開始接觸冷水,和我已經差不多十年冷水浴的曆史比,我不會感冒,她則不一定。淋了半個小時,回屋擦幹身,換了一身衣服,渾身舒坦。第二天上午,李師傅在我教室門口轉了轉,我知道他肯定有事找我。我做了點安排,便出來,
“他沒有來。”李師傅說,“我看了他課表,他有課,人沒有來。”
我回寝室拿上我的錄放機和一盒空白磁帶,穿了一件寬松的運動衣,這樣剛好把錄放機藏好。不認真看,發現不了。我讓鄭老師接我的課,便和李師傅一起去了肖老師家。他的腳和手都有劃傷。我們的到來讓他非常意外,也張皇失措。
“躲在女生廁所偷窺的是你吧?躲在教師廁所,伸手摸女老師下身的是你吧?你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