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姑娘，我是元月生的，托大喊你一聲妹妹可好？”她親熱道。

“是公主擡舉我了。”顧妙冉依舊客氣，但下一句就喊了一聲“淳甯姐姐”。

淳甯笑了，湊到顧妙冉耳邊，低聲道：“不怕顧妹妹笑話我，若有緣分，或許你喊我一聲嫂嫂呢？”

顧妙冉一愣，再看向淳甯公主時，眼眸都睜大了，“姐姐，你難道……”她還沒說完，淳甯就已含羞點了頭。

顧妙冉這下也壓低了嗓音，纖白的手指掩在唇邊，“是皇上的意思？”

淳甯搖了搖頭，臉頰顯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哄道：“好妹妹，我一見你就喜歡，如果成了，我不住什麼公主府，隻與你日日處在一起。到時我們吟詩作賦，彈琴吹箫，多自在呀。你放心，我也一定做個賢妻，相夫教子，好生輔佐你兄長入仕。好妹妹，你就幫幫我吧。”

顧妙冉被哀求得哭笑不得，這會兒見淳甯都這般坦率了，她也不藏着掖着自己的來意了。

“公主，我今日也是來求你的，我……”她歎了一口氣，眼眸裡泛着楚楚可憐的秋波，“我還想讓公主你喊我一聲嫂嫂呢。”

淳甯頓住了，片刻後又大驚失色，“妹妹你别想不開啊，我那三皇兄可都過了而立之年了，你如花似玉的年紀，配他豈不是可惜了！”

四皇子早夭，八皇子墜馬而亡，十皇子又年歲尚小。算來算去，隻有行三的齊王沒有正妃。而且佟皇後打算一起為齊王相看的消息，宮内外皆知，淳甯理所當然地以為顧妙冉是看上了齊王。

她苦口婆心地勸道：“他是練武的粗人，最不會心疼女兒家了，更别說他先前的王妃還留了一個孩子……”

“不是齊王。”顧妙冉忙不疊打斷了淳甯的滔滔不絕，伸手在淳甯的掌心裡寫了一個“東”字。

東……東宮？！

淳甯公主看了看掌心，又見顧妙冉眼神堅定地朝她點點頭，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大梁的風氣還算開放，以往也有過女帝迎女妃，男帝納男妃的先例。但有先例是一回事，如今顧妙冉看上東宮的皇太女又是另一回事。

淳甯常去鳳儀宮賣好，遇見李願的次數也算多的。在她看來，李願這位皇太女幾乎就活成了一位活菩薩，被世人的稱贊架在高處，自己無欲無求，倒是對旁人溫和良善，有求必應。若不然，皇太女的賢名怎傳得天下皆知的。

一場大病後，她倒是沒從前那麼好說話了，但行事怪異，名聲也差許多了，不好說這變化是好還是壞。

淳甯簡短地說了李願執刀追殺佟家小公子的事，看向顧妙冉的眼神，不比方才誤以為顧妙冉想做齊王妃時的眼神好多少。

“若是過去，仗着太女好說話，你扮着可憐去求她，她說不定真會答應。但現在……”淳甯支吾着，“聽說，父皇讓國師教她練武，她卻讓國師在東宮裡洗馬鞍呢。她是連父皇和國師的面子都不給了，誰還能管得她想選婿還是選妃。”

顧妙冉若有所思，“你說皇太女是病倒後突然變了性情？”

淳甯道：“隻是宮人這麼說罷了。”

顧妙冉在颍川時聽到的都是誇皇太女的好話，近京以來，才聽到有質疑的言語。原以為是遠在颍川消息不通的緣故，按淳甯公主的意思，則是皇太女本身行事變了的原因呀。

顧妙冉自己就是從其他時代來的，下意識就想到，别不是皇太女被穿了吧？她趕緊戳了戳系統，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咬了咬牙，她又貸了一筆積分，強制激活了系統。她一邊嘀咕着系統在休眠還能借貸成功，怎麼就不能答應自己一句了，一邊又盯着飄紅的數字心痛。

「系統啟動中…啟動成功…禍國妖妃初始系統誠摯為您服務。」

顧妙冉連忙問起這個朝代是不是還有别的穿越者。

系統很簡潔地回答她「無」。

顧妙冉的心裡閃過失落，看着系統在線就不斷倒扣的積分，趕緊将它又休眠了。

顧妙冉回過神時，淳甯已說到了桃頤宮苑的賞花會。她說得還有幾分含蓄，“皇後娘娘想辦得熱鬧些，也是允了我同去的。不如那天，你與你兄長一塊來，就說是來與我作陪的，如何？”顯然是清楚她們顧府沒有主母，也不便與其他命婦同行的情況。

“好啊！”達成目的的顧妙冉毫不猶豫地賣了兄長，不管是哪一個，總之是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