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朝矢隻是普通人,他不會露出自己擅長戰鬥的證據,就連行走的姿勢和肩膀塌陷的角度也會做出細微調整,從外表來看甚至顯得有些瘦弱。普通人淺川先生正在認真地吸溜面條,完全不在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對面的黑發男人。
男人是跟淺川先生比起來毫無相似之處的強壯,身上的緊身T恤被肌肉撐得鼓鼓囊囊,他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泰然自若,唇角還有一道不甚明顯的疤痕。
“要來一碗拉面嗎?”琴酒在夾取天婦羅的間隙與對方交談,“我請客。”
“當然。”男人回答。
于是琴酒與這位不速之客一起嗦拉面,發出那種聽起來就像是很好吃的聲音。
短發男人名叫伏黑甚爾,是安井純一給琴酒雇傭的保護者。琴酒毫不意外對方能夠識破他的僞裝,也相信被稱作‘術士殺手’的黑發男人是如今的他無法戰勝的存在。
偶爾承認自己的弱小,也不是難事。
他給甚爾結了賬,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拉面店。那男人并不是過于嚴肅的類型,一路上卻也沒有過度交流,隻不過對方的言語偶爾會聽出一些無意識帶來的尖銳感,但對于琴酒來說,這點小事無關緊要。他隻需要一個踏足咒術界的契機,在這之前,一切行動都具有明确的目的性。
“拿錢辦事,我懂規矩,”黑發男人毫不在意琴酒的冷淡,“我的雇主是那位安井先生,不過你真的要參與到咒術界的爛攤子裡?就算是混黑的,也膽子太大了吧,小鬼。”
就算是獲得了代号的黑衣組織高級成員,但琴酒的年紀的确不算太大,跟他相比,伏黑甚爾看起來要成熟得多。琴酒并未做出過激的應對,他隻是扯了扯兜帽的邊緣,低聲道:“你保護我,我去接觸咒術界,歸根結底都是工作。”
伏黑甚爾當保镖是為了錢,而琴酒打入咒術界是老闆下達的命令,雙方都隻是沒有感情的打工人而已,沒什麼驅動行為的信念,更沒有什麼必須要做的理由。
當然,為了錢這個理由聽起來很靠譜。
“啧。”伏黑甚爾聞言,也隻是咂咂嘴不再言語了。
晚飯食用完畢,琴酒又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伏黑甚爾會在接下來的一周成為他的保镖,當然也要住在公寓裡。
至于術士殺手先生坐在沙發上看彩票開獎節目時,猛然發現自己的雇主先生正在那兒瘋狂趕稿後會做出什麼反應,就無關緊要了。
“……混黑這麼沒前途,還需要你搞副業嗎?”甚爾頗為浮誇地開口道,“沒有時間更新的話,會被讀者咒罵吧,小心他們的念力引來咒靈。”
“個人愛好而已。”琴酒繼續敲字,“老闆覺得有點兒副業也不錯,至于更新?我會在空閑時間敲夠存稿,隻不過無法日更而已,完本的話,也用不了多久。”
不知為何,伏黑甚爾對此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