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裝?洗漱好那麼點時間怎麼就能睡着呢?”安許赫貼着人的耳邊低語。
聲音磨人得很,金泰亨眼皮不受控制地顫動了一下。
剛好捕捉到這一幕的安許赫立刻笑着捏住人的鼻子,金泰亨馬上不舒服擰了下眉,自然地張開了口偷偷呼吸。
“呵~”一看還在裝,安許赫幹脆俯身壓了上去。
心跳本來就很快的金泰亨徹底壓不住了這頭小鹿,跟着狠命攫取唇齒間的稀薄空氣。
在窒息昏迷之前,還是安許赫松了手。
“呀!”金泰亨像隻被熱到的小狗一樣吐着舌頭大力喘氣,臉上的微紅甚是好看。
“把外套和最外面的褲子脫了。”安許赫溫柔地啄吻。
金泰亨嘴巴一撅就是一個不聽話,手返到背後人跟着轉身,明顯等着伺候。
沒辦法,得寵着。
安許赫麻利地伸手剝洋蔥,再不帶一點感情地把人塞進睡袋裡,全程宛如行雲流水。
所以隻有金泰亨不怎麼開心地縮成一團目光灼灼地看他。
想伸手要抱,但被困在暖袋裡隻露出一個腦袋。
“那樣會冷的。”安許赫無奈說道,最後還是敗在了小狗濕漉漉的眼神下。
他把圍巾疊好蓋在枕上,又扯了羽絨服橫着蓋上,然後将人嚴嚴實實地摟在懷裡。
金泰亨貼得很緊,嗅聞是他的習慣性動作,但安許赫馬上就僵住了。
“别動,睡覺!”
咬牙切齒的話在金泰亨的耳朵裡切換成了另一種意思,他眯起眼,十分緩慢地舔了舔唇角。
安許赫看得心裡一陣無語,伸手按頭把人往懷裡又壓了壓,然後這番表現又被金泰亨理解錯了。
外頭的燈還沒有關,也沒什麼聲音,隻是隔了一層薄薄的帳篷,這個事實讓金泰亨有點緊張。
小熊寶寶蹭毛蹭得很可愛,安許赫閉着眼努力演繹高僧入定。
身邊窸窸窣窣的動作突然大了起來,他突然又嘗到了帶點甜的草莓牙膏味道。
“鶴呀~”情人的呢喃是召喚的鈴音。
“吧嗒”一聲,燈滅了。
剛好睜開眼的安許赫差點以為自己瞎了,反應過來後忙把吓得心髒突突跳的小熊重新摟緊懷裡。
黑暗中的兩人縮在羽絨服下偷偷笑了一會兒,交換了個純潔的吻安然睡下。
戴着耳機的闵玧其兩手交疊放在腹前已經是睡眠待定狀态了。
唯有金南俊憤憤轉身,哪怕這單人擔架床隻能勉強他平躺。
憂慮的他聽着小混蛋的調笑聲音忍不住心頭火起啊!
白天問起怎麼辦?
等了很久之後,人思考後給出的嚴謹答案居然是……
“啊~那這回可以要求把公關費補給我嗎?”安許赫拿着那把黑色大湯勺,很認真地向人尋求答案。
沒道理他做了事不給一點回報,現在石錘了不是應該有點态度,領會到其中意思的金南俊笑了。
為什麼有人會心大到這種程度,是和金泰亨在一起混久了,所以腦子也開始往奇奇怪怪的角落飛去了嗎?啊?!
金南俊崩潰了幾秒鐘,開始順着安許赫的話琢磨,畢竟人最喜歡彎彎繞繞那一套。
為什麼給公關費?他做了事。
時間跨度很大,可不可以當成除了本職工作外,安許赫還兼職了公關。
把個人行為重新拉回到公司命令上去,最多利用了點自帶資源。
咦,要是理解成兩個公司方面的利益交流,是可行的!
自覺找到了方向的金南俊激動了,雖然有點扯,但是就大黑之前那個半死不活、還欠債的樣子,不信也得信!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金南俊在枯草地上來回踱步,安許赫嫌棄地挪遠了點,他怕有灰。
形象影響,大熊在苦惱撓頭,讓安許赫解釋一下他曾經的夢想是最強公關怎麼樣?将富有心計、愚弄粉絲的标簽轉換成個人奮鬥。
金南俊摸了摸胸口,他突然覺得自己想象力超好的。
安許赫看着那邊咧嘴笑得跟個傻子一樣的隊長,又悄悄離遠了點。
但這些東西其他人都想不到嗎?
不,他們隻是不願意去做。
拖延時間,把一切弄糟成預想的畫面。
金南俊計算着時間,耳側一直回想着安許赫的那句馴化。
這一次又會是誰低頭,撕破臉皮比他想象中來得更早。
可針對個人很容易将矛盾模糊成單一理由,區别對待這些字眼如同卡喉的小刺,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讓人産生嫉妒、怨恨。
這一晚安許赫睡得很好,不再是單人硬闆窄床,還能抱着他的小熊。
雖然帳篷有點漏風,但相互取暖足夠了。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手麻,半夜金泰亨又不老實了,裹在睡袋裡還滾來滾去。
安許赫怕人滾到地上,隻好用兩手固定,導緻壓在人頭下的左手跟被截肢了一樣半天沒啥知覺。
金泰亨被帳外哥哥的起床動靜叫起,先伸出手擦擦嘴角的口水。
還在活動手臂的安許赫看人迷糊的樣子,感覺再怎麼堅硬的心都會化成蜜水。
聽到安許赫的笑聲,金泰亨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兩臂纏在人的腰間,自己閉上眼享受回籠覺。
“早上好~”安許赫手指慢慢順過人雜亂的頭發,試圖捋平那不安分的翹起部分。
金泰亨哼唧了兩下,是不願意清醒過來的掙紮。
安許赫被可愛笑了,手指逐漸往人敏感的耳側滑去,将那點柔軟的耳垂細細地揉捏。
“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