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應該和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一起。”
田柾國理所當然地回答,他已經拿出手機開始在家庭群裡發送這個好消息。
安許赫看了眼安靜不說話的金泰亨,這麼長時間是應該和家人一起度過才對。
想到這裡,他也喪了,這讓人怎麼開心得起來。
可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回房後,金泰亨給了他一個重擊。
“我覺得我們這段時間就别先聯系吧。”
安許赫收拾行李的動作一頓,他詫異地扭過頭回看,金泰亨坐在床邊耷着肩,擡起的臉上寫着認真。
“我有點不理解。”糟糕的回憶又閃現在眼前,安許赫感受着心髒處傳來的悶痛,眼裡充斥着迷茫。
金泰亨緊張地舔了舔唇,他知道自己這話很離譜,可他也确實需要時間來想一想。
“許赫,我總是很擔心你知道吧。”
安許赫心弦一顫,接下來會是不堪承受的埋怨嗎?
“其他的話我也不和你說了,你心裡比我更清楚。”
金泰亨起身,慢慢走到人跟前。
依舊是一個輕輕的擁抱,溫暖又柔軟,安許赫卻覺得勒得他喘不上氣來。
“你舍得嗎?”
金泰亨感受着安許赫身體的輕微顫抖,他忍不住眼眶泛酸,“把它當成放風筝就行。”
圈住人腰肢的手又用力了些,安許赫埋頭緊貼金泰亨的頸窩,“聽起來好過分。”
金泰亨眼裡閃過一絲掙紮,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你要好好的。”
“你也是。”安許赫擡起頭直視金泰亨的眼,“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能因為我不在身邊就過分放縱。”
“回來之後我要看到一個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金泰亨。”
“嗯,我答應你!”金泰亨很認真地點頭。
這是個機會,練習的好機會。
安許赫在空蕩蕩的宿舍一個人躺了三天,不隻是單人聯絡,聊天群裡也不見金泰亨冒個泡泡,仿佛真的要将沉默蒸發進行到底。
偶爾田柾國說漏了嘴,聽到他們組隊玩個遊戲,安許赫都心裡泛酸。
怎麼還來真的呢?
完全斷了聯系,是一點都不想嗎?
每每這樣的揣測跑出來,他總要努力壓下想要打探消息的動作。
他的小熊在做什麼呢?
和誰見面?和誰吃飯?和誰說笑?
應該又喝了很多可樂。
出去玩的話有沒有帶好過敏藥?
晚上睡覺肯定又得嫌棄枕頭了。
按照做攻略的嚴格程度,吃飯應該不成問題,隻要符合口味。
紛亂的思念從心口長出,逐漸爬滿安許赫整具身軀,自我感覺煎熬了很長時間。
想起金泰亨的叮囑,他乖乖地回了家享受全天候的醫療服務。
等再見面的時候,他也應該以更好的樣子出現。
另一邊的金泰亨看起來是和家裡人玩得樂不思蜀,但等到晚上一個人抱着枕頭沒少偷偷哭,第二天還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父母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沒道理一個電話都沒打出。
但談話怎樣都奇怪,最後還得靠弟弟妹妹活躍氣氛。
身邊沒了秀恩愛的讨厭鬼,其他人也有點不太習慣,主要是閑的,在玩夠了想做的事情後,時間就顯得有點多餘。
金碩珍這隻猹打探好了就來和愛看連續劇的小兔子分享他吃到的瓜,但是田柾國沉迷遊戲不可自拔,導緻金碩珍隻能另外找人分享八卦,最後和樸智旻打了賭,看兩人能撐幾天。
他覺得是十天,樸智旻賭不超三天,然後兩個人都沒赢。
黏黏糊糊的金泰亨和安許赫居然真的狠下心斷聯一個月。
期間有暗戳戳地推動,比如說些對方喜歡的菜、常坐的事,手機屏幕對面的人除了拉下嘴角,沒什麼動靜,安分得要命。
“許赫你不難受嗎?”金碩珍輕輕戳了一刀。
沒挑明的話不覺得怎麼樣,但有人關心,安許赫當時就繃不住了。
人穿着大大的病号服,低着頭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可把金碩珍吓壞了,生怕聽到什麼糟心的壞消息,誰讓安許赫這副脆弱樣子罕見之極。
“我、我感覺我快瘋了!”弟弟難過地表示,金碩珍當時就哽住了。
你說你哭什麼,想就去找呀,這麼聽話是轉哪門子性?!
當然這話金碩珍也沒敢說出口,隻是安靜陪着人緩過這陣。
通話視頻挂斷後,他趕緊去找樸智旻一起蛐蛐。
本來樸智旻還在感歎這次逢賭必輸魔咒破滅了,聽完了經過跟着沉默了起來。
最後吐槽一句,“他倆談戀愛怎麼這麼麻煩,上輩子結仇啦?”
金碩珍簡直不能再認同了,看了眼剩下的假期,自己約了朋友一起浪去。
光是看着都覺得累,他得好好換換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