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被“請”了出來,房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将她與屋内的師徒隔絕開來。屋内,許宣決心依舊不改,這惹得青帝愈發火大。
“我辛苦培養你千年,你為了你的女人,為了三界,在天宮過你的好日子,把為師忘在這九奚山。為師能說什麼?如今,我就剩下這麼一個乖孫兒,你将來也要帶走!”青帝怒目圓睜,話語中滿是憤懑。
許宣連忙俯身,語氣誠懇地說道:“師父恕罪,讓念兒将來去蓬萊,也是因為仙君師父臨終遺言,徒兒虧欠仙君師父太多,仙君對徒兒有大恩,他臨終的囑托,徒兒不敢不從。可是師父,徒兒從未忘記自己是九奚山的弟子,師父對徒兒的恩情,徒兒亦時刻銘記于心,從不敢忘。等将來我把三界事物都妥善交出去,定會帶着娘子回到九奚山,全心全意地向師父您盡孝道。徒兒定會用餘生來彌補對您的虧欠!”
“好個臨終遺言,你這是逼為師也去死了是不是!為師也給你留個臨終遺言,趕緊把你兒子從凡間帶回來,把該冊封的名位封了!團團隻能留在九奚山,誰也别想把我孫兒帶走!”青帝氣得站都站不住,威嚴的面容此刻滿是怒色。許宣跪在地上,糾結與無奈的情緒摻雜其中,不知該如何才能平息師父的怒火。
白夭夭站在廊下,一一聽着他們師徒的對話。時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什麼打算,這幾千年來,她和許宣都不曾在青帝身旁盡孝道,九奚山終年是雪,隻老人家一個人守着,心裡苦悶…可相公亦有相公的難處…
“徒兒無法遵從師命,師父,能說的徒兒都說了,師父要打要罰,徒兒都領受。”
青帝這回生了大氣,說打便打。手中的戒尺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落在許宣身上,聲音沉悶,令人心驚。
白夭夭隔在結界外,心急如焚,那戒尺不是打在許宣的身上,而是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啊!
屋内,許宣默默承受着青帝的責罰,挺直脊背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那戒尺如疾風驟雨般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他身上。許宣緊咬着牙關,一聲不吭,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漸漸變得蒼白。
“師父,師父!您饒了相公吧!不能再打了!相公他知道錯了,他一定會改過的。師父,您就饒了他這一次吧。我去,我去把念兒從凡間接回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