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會有。”黎治系上安全帶,發動車子。
“那萬一你遇到喜歡的了,記得告訴我啊,我提前搬走。”避免尴尬。
“嗯。”黎治聲音很輕,幾乎被發動機的響聲淹沒。
譚心鷗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答應了她,但又不好再說第二遍。
想必他心裡也有數,不需要她一再強調。
方才黎治面對記者澄清時所說的最後那句話是針對韋凱的,但聽在周采熙耳裡,卻像是在暗諷她。
她就是得不到黎治,也見不得黎治對别人好。
塞琳兒就是她照着黎治的品味挑選出來,特地安排到他身邊去的。
她相信塞琳兒一定可以把他勾到手,那樣,便可證明沒有哪個女人能成為他心裡特别的那一個。
譚心鷗也一樣。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黎治沒上鈎。
她以為他察覺到了什麼,塞琳兒卻說他并沒有起疑心。
她讓塞琳兒繼續使出渾身解數,一定要發生實質關系,不然契約承諾的後續報酬一分也拿不到。
塞琳兒已經找到了别的目标,也知道自己成功幾率很小,直接丢給她一句“不幹了”,錢也不要了。
她氣得七竅冒煙,可又怕逼急了塞琳兒會将這事洩漏出去,隻好忍了。
但她不甘心就這樣算了,便找人爆料黎治有了“新歡”。
她不好過,自然也要惡心一下情敵。
哪知譚心鷗全然不在意,還與黎治當衆親親抱抱,開開心心地回家了,氣得她當場摔了手機。
回到九瀾湖别墅後,夜已深了。
長途奔波,渾身疲累,譚心鷗生物鐘一響,早已困意連連。
匆匆洗完澡,連帶回來的行李都沒來得及整理,便倒頭睡去。
黎治歪在沙發上看手機,想等她收拾完了,和她閑聊一會。
等了半小時,見她洗漱完進了卧房便關着門,遲遲沒出來。
睡着了?
這作息時間未免也太規律了。
他忽然感覺自己一個人待着也很無趣,便關了客廳燈,也上樓睡覺去。
隻不過,并不是他想睡就能睡着的,最後還是躺在床上玩手機,直到淩晨兩點多才有了困意。
夜裡,下了一場綿綿秋雨,到次日早晨才停。
雨後的空氣濕潤清新,含着青草與牽牛花的幽香。
譚心鷗吃完早餐,端着熱氣騰騰的茉莉花茶,悠閑地沿着草坪間的青石小路漫步。
走走停停,啜兩口茶,望望遠處湖光樹影,好不惬意。
“早!”黎治不知何時站在了後面空地上,身上穿着銀灰絲綢睡袍。
“你起來啦!”譚心鷗其實想說已經不早了,都快十點了。
不過對他來說,應該是挺早的。
黎治打完招呼準備進屋吃早餐,忽聽見身後“呀!”一聲驚呼。
“怎麼了?”他飛箭一般沖了過去。
譚心鷗定在原地,目光從腳下的青石闆移開,特别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沒、沒事。”
她差點踩到蝸牛了。
雨後泥土潮濕,花園裡多有蝸牛出沒,這本來也很常見,隻是她腳下這對蝸牛正在——交歡。
黎治瞥見,一腳踢飛了。
“你……你幹嘛?”譚心鷗又一聲驚呼。
繞着走就好了,幹嘛把它們踢開啊!
它們好好的,又沒惹他。
黎治目光變得意味深長:“你喜歡看這種現場直播?”
“什麼呀!誰喜歡看了?”譚心鷗臉頰驟紅,“我是覺得……它們也沒妨礙我們,也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不用這樣吧?”
它們正在進行着呢,突然生生被分開了,這也太……
“有礙觀瞻,不是妨礙?”黎治唇角微勾。
有礙觀瞻?譚心鷗暗暗給他一個白眼,小聲嘟囔:“那你不會不看啊!”
“可我已經看見了!”他似乎跟她杠上了,“覺得很不雅。”
蝸牛也有雅不雅一說嗎?
好吧,這裡是他家,他有權處置一切出現在他家裡的東西。
她無話可說,附和着點點頭:“你說得對。”
黎治靜靜瞅着她,她那口服心不服表面乖乖順從的小模樣,看得他心尖直癢。
不止心癢,還很燥熱。
身上瞬間着了火,熱流聚在一處,難以抑制。
他澹然轉身,進屋後,一陣風似的上了二樓。
不一會,譚心鷗喝完茶去餐廳續杯,聽見洪媽問:“阿治呢?
“我剛才看見他起床了啊,出去了?早餐還沒吃呢。”
“應該是到樓上洗漱去了。”譚心鷗剛才透過落地窗隐約瞟見他去了樓梯口方向。
“他是洗完了才下樓的。”洪媽怕早餐涼了,要上樓去叫他。
走到二樓轉角處,聽見主卧傳來嘩嘩流水聲,不由納悶:“不是洗過了嗎,又去洗?”
不過,她也沒太在意,又去廚房切些猕猴桃,端來給譚心鷗:“吃點水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