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翰東聽黎治說要回家,以為他要回花甸島的住處,驚訝道:“要回去?
“下一場不玩了?”
他們之前還計劃晚點去吃夜宵的。
“你們玩,我們明天要趕飛機,先回去多睡會。”黎治道。
“趕飛機?”衆人不解。
盛煜順便說了一下家裡催相親的事。
見他倆準備走了,莊翰東摟了摟女友的腰,看着大家:“今天沖浪挺累的,快十二點了,我們也早點回了。”
“那今天就到這兒吧。”其他人也都答應着一同離開。
出房間時,那位幫忙找女伴的朋友把盛煜拉到一邊悄悄問:“你回去是家裡人催的,阿治為什麼也回去?
“是不是我找的人他不滿意,心情不好了?
“那我明天給他換一個。”
這個朋友也是一個富二代,前兩年才在這邊結識了黎治,經常跟着黎治一起吃喝玩樂,但并未交心。
“不是,你别多心。”盛煜望着前方不遠處黎治挺拔的背影,壞壞地悶聲一笑,“他可能是突然想家了。”
“想家?這才出來幾天?”
盛煜半開玩笑:“家裡有寶貝,他心裡惦記啊。”
“噢……”朋友似懂非懂,似信非信。
一群人都喝了不少酒,會所安排了專職司機送他們回各自住所。
昏暗的後座上,黎治調低座椅,半躺着,幽幽望着窗外的浮光掠影。
眼前閃過那名冶豔女郎要送香吻的一幕。
烈焰紅唇,是完全符合他以往審美的。
不知怎地,他剛才卻覺得唇色太豔了點,香味來沖了些。
不如譚心鷗那樣,粉潤自然,清香沁脾,令他身心舒适,流連忘情。
黎父家花園那一吻,餘味猶在。
他也不明白為何,不過是在管丹珠面前做戲的一個吻,居然久久纏繞在他心頭,褪不去。
“秋老虎”的威力真不不可小觑。
譚心鷗擡手抹掉額角豆大的汗珠,一進别墅,便迫不及待往房裡沖。
她今天出外勤,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衣服汗濕了好幾回。
這會兒裙子内衣全濕透了,黏得她渾身難受。
她現在隻想撲進泳池裡,痛快涼爽一下。
黎治到家時,天色剛黑。
進屋開燈,路過客廳,晃到廚房,轉去衛生間,沒看見人。
又去譚心鷗房門口瞧了瞧,門半掩着,裡面沒人。
還在加班?
他順手給她發了個信息問。
下一刻,隐約聽見房裡傳來信息提示聲。
他微微訝異,幹脆打了譚心鷗的電話,房裡接着響起了來電鈴聲。
他過去一看,譚心鷗的手機正躺在裡側梳妝台上,旁邊放着她最近随身攜帶的包包。
低眸間,瞟見了床上亂扔在一堆的連衣裙和内衣。
她在家?
他擡頭望向屋後泳池。
“好涼快啊!太舒服了!”譚心鷗輕盈的身子魚兒一般暢遊了一個來回,立在池中,掬起一捧水往空中潑。
真想一直待在這裡,不出去了。
她又傾身向前,雙手撥開水面遊了幾米,忽聽見後方飄來一道清幽的笑:“遊得挺不錯。”
譚心鷗聞聲,掉轉身,不由驚訝:“你回來了?”
不是要後天才回嗎?
而且,他還脫了衣服,隻穿着一件黑色貼身泳褲,手裡拿着泳鏡和手機。
“我不回來,怎麼知道你背地裡對我做了什麼。”他半勾唇角,眼裡流溢着看不懂的意味。
她不明所以,緩緩在水中站穩,摘下泳鏡,揩去臉上的水,定定望着他:“我對你做什麼了?”
黎治走到離她最近的地方,朝她勾勾手:“過來說。”
她遊到他跟前,伸手扶着池岸,這才發現他手裡還拿着她的手機。
黎治蹲下來,撥通她的語音電話,瞥了瞥屏幕上的“浪花先生”四個大字。
譚心鷗尴尬地偏開了眸光。
“這四個字我不認識,你讀給我聽聽。”黎治淺淺睨着她白裡透紅的娃娃臉。
她轉過眼眸,微笑着與他對視:“就是浪花先生啊,怎麼了嗎?”
這個名字也沒有太難聽吧?
她隻是不想備注他的本名,保護隐私嘛,她通訊錄裡所有親人朋友都沒有标真名。
黎治把手機放在一旁休閑長椅上:“你是想說我又浪蕩又花心,簡稱‘浪花先生’,對吧?”
難道不對嗎?
她心裡這麼想着,卻忽然感覺周身籠罩着一股“危險”氣息。
心裡一虛,她圓圓的烏眸骨碌一轉,笑意燦爛:“不是,我的意思是‘浪漫的花樣美男’,簡稱浪花。”
“是嗎?”黎治輕輕反問,似乎想看看她還能說出什麼好聽的來。
譚心鷗伸過手去,想讓他把手機遞過來:“你要是不喜歡,那我改成‘房東’好了。”
“房東先生”?還不如“浪花”呢。
浪漫、花樣美男兩個詞,不管真心還是假意,聽着還挺順耳。
黎治扯了扯嘴角:“算了,怎麼備注是你的自由。”
一邊說一邊戴上泳帽泳鏡,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噗通”跳入水中。
浮出水面,見譚心鷗娴熟地遊開,他有些驚訝:“你也會自由泳?”
“會啊。”她會蛙泳、自由泳和狗刨,但聽他的口吻,“你也會?”
“比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