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扶我，我可以……自己走。”江肆時迷迷糊糊地掙紮着，力度很小，小到宋持可以忽略了。
看似掙紮，實則撒嬌。
“宋宋。”江肆時努力地睜大了眼：“你親親我，好不好？”
宋持配合着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而後說：“好了，我們回家吧。”
“嗯……我不要。”江肆時垂着頭，眼睛半睜着，說話含糊。
“那你想去哪兒？”宋持垂眸看他。
他整個人挂在宋持身上，黏人得要命。
宋持隻感覺他再這樣下去，自己都要起反應了。
“你起來，我送你回家。”他無奈地重複了一遍，可奈何江肆時就是不聽，不肯撒開手。
“我不要嘛，我不想回家。”他的聲音黏膩，邊說還邊用頭蹭着宋持的下巴，兩隻手非常不老實地摸着他的腰。
“那你想幹什麼？”宋持的眸色沉了下來，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
“我……”江肆時慢吞吞的，隻吐出一個字。
宋持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繼續說，正準備拉着他回家，卻聽到身前人認真而後小聲地喊他：“宋持。”
“嗯？”
“我……我今天成年了。”
宋持愣住。
“我成年了。”江肆時擡頭看他，眸子很亮，嘴唇也很紅，不停地嘟囔着這一句話：“宋宋……我說……我成年了，我……成年了。”
“嗯，我知道。”宋持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說：“十八歲生日快樂。”
“我……我不要這個……”江肆時擺擺手，又使勁地搖頭。
“那你想要什麼？”宋持耐着性子，繼續問。
“我不要生日快樂，我想要你。”江肆時的桃花眼迷人且含情，看向他時真的會忍不住讓他心動。
“嗯，我是你的了。”宋持擡眸不看他了，忍了忍，又道：“早就是了。”
“不是這個……”江肆時醉醺醺地否認，還以為他沒理解自己的意思，繼續說：“不是這個，我想要你，想……上/你。”
他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但宋持也隻是無奈地失笑，開玩笑道：“那我們去開/房？”
“好啊。”江肆時終于心滿意足地笑着應他：“我們走。”
他這個人，一沖動就拉着自己走，但自己走路又不穩當，還拉着宋持踉跄了兩步。
見他要來真的，宋持連忙攔住，提醒他：“江肆時，你家門禁十點半，現在已經十點多了。”
“我知道。”江肆時握住他的手，說：“我跟我家裡報備過了，今晚可以不回去。”
他真是什麼準備都做好了啊，宋持心想。
“那也不行。”宋持故意道。
“怎麼不行？”江肆時急了，死死拉住他不讓他走：“你剛剛還問我要不要去開/房，不許騙人。”
“那我沒帶身份證啊，怎麼開房？”宋持低笑道。
“我……我有……”江肆時低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你看，我有啊。”
而後，他指着上面的一行字，就說：“你看，我今天成年哦。”
“看到了。”宋持輕笑道。
“那……那我們……”江肆時擡眸，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眼裡意欲不明。
“回家吧，你醉了。”宋持歎氣，反手牽住他。
“我不要。”江肆時看起來有些生氣，眼睛有些微紅：“你為什麼老是拒絕我？”
他看起來就像是要哭了一樣，宋持忍不住心疼，哄道：“我沒有拒絕你，你是真的醉了啊，還是回家……”
話還沒說完，江肆時就拉住他的衣領，狠狠地吻了上去。
宋持被他一拉，有些站不住腳，手扶在他的腰際，睫毛輕顫，任由他對自己又親又咬。
親了幾分鐘，江肆時才停下來。
或許是因為酒精上頭，或許是因為真的生氣了，他的眼睛通紅，讓人忍不住心疼。
“你不行拒絕我。”他氣呼呼地來了一句。
“好，不拒絕你。”宋持終于松了口，垂眸低聲說：“還要親嗎？”
“嗯……不親了，去酒店。”江肆時拉着他就往街道另一邊走。
被他拉着，宋持無可奈何地笑了聲，而後喊他：“江肆時。”
“嗯？”他沒回頭。
“你家裡人是同意了，但我的沒有啊。”宋持幽幽地來了句。
“嗯？”江肆時遲疑地回頭看他，腦子好像還不太清醒，半天都沒捋清楚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哦，那你和你爸說一下。”江肆時懵懵懂懂的，覺得自己這話沒有絲毫問題。
“我跟他說？”宋持笑着反問，又道：“我怎麼說？”
“你……你就說……”江肆時邊找着他的手機，邊跟他說：“你就說，現在太晚了，你就不回去了，然後說……你找了個酒店住，明天早上就回去。”
“不說跟誰？”宋持笑着問。
“說啊，你就說跟我。”
“畢竟我是你男朋友。”
江肆時替他點開電話簿，正要打過去，就被宋持攔住了。
“别打了。”宋持失笑：“這個點他估計睡了，還是給他發信息吧。”
其實現在還不算太晚，按照他的作息，宋父肯定沒有睡的，但宋持還是想讓他發信息，順便看看他是怎麼說的。
“行吧。”他在原地思考了兩秒，才決定下來，又把手機還給宋持。
宋持點開和宋父的聊天框，而後把手機給他。
“嗯？幹什麼？”江肆時沒看懂他是什麼意思。
“我不敢說，你作為我的男朋友，你幫我說吧。”宋持哼笑道。
“嗯……好吧，我來說。”江肆時腦子懵懵的，沒多想就接了過來，十二分認真地打着字。
但因為醉酒，打了好幾分鐘都沒打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江肆時就索性直接發了語音。
“宋叔叔……您好，我是……江肆時，我和宋宋在外面玩得太晚了，打算找個酒店住一晚，明天早上就回去，你不用擔心他……我……我會照顧好他的……”
宋持看着他發完語音，而後醉醺醺地擡頭看着他，笑得傻乎乎的。
“可以了，宋持。”江肆時眼裡含笑，仰起頭向他索吻。
兩人親了一會兒，宋持抵住他的肩膀，低聲問他：“江肆時，你确定嗎？”
“什麼确定？”他的腦子很迷糊，宋持但凡有一句話說不明白他都不能理解。
“真要跟我去開房？”宋持輕笑，換了個問法。
“對啊。”他坦然地點了點頭。
宋持眸子裡映着他的影子，眼神裡的欲望貫穿人心，看得江肆時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你少吓唬我。”他溫吞地說。
“你可别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