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牆的同學别睡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忙得連覺都睡不了了，還有中間的那幾個男生，眼皮子給我睜開，晚上幹嘛去了？打遊戲？通宵了啊？還有心思玩兒呢？明年就高考了，現在不緊張，你要到什麼時候才緊張？”

“你們就繼續睡吧，一睡一個不吱聲，等下一覺醒來發現明天高考，那就完了。”

英語老師咳了兩聲，繼續說：“好了，我們繼續講。”

一下課，七班的人就倒了一大半，都在睡覺，大概是冬天還沒過去，大家都想着繼續冬眠，不過不想起來的時候也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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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班的學生這幾天狀态似乎都不太好，渾渾噩噩的，學習氛圍也極差，自律的人都沒有幾個。

江肆時也一樣，不知怎的，回了學校之後他的狀态就很不好，壓力大就是原因之一，他自己調節不來也是一個原因。

他突然的情緒低落讓宋持格外關注，連上課也在時不時地看着他。

他不希望江肆時這樣下去，但他自己都調節不了這樣的情緒，宋持再怎麼安慰他，也無濟于事。

七班這種狀态還是免不了被班主任和各科老師說教了一通，誰都沒有幸免。

江肆時聽着老師的訓話，心裡仍舊是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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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當天。

江肆時和宋持的考場是相鄰的，進考場前，宋持還特意跟他講了考試時要注意什麼，江肆時就這麼聽着，一個接一個地應着他。

“好好考試，别分心了。”宋持說完後，又注意到他精神狀态好像不太好，關心道：“怎麼這副表情？不開心麼？”

“沒有，就是你男朋友壓力有點大，急需你來安慰一下。”江肆時蹙着眉，打不起精神，木然地看向他。

“好了，别不開心。”宋持安撫似的摸了摸他的頭發，鑒于旁邊還有人，他忍住沒親他。

“你不親我嗎？”江肆時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委屈和傷心。

他現在真的很想要人安慰。

“很多人，這樣不好，放學了再說。”宋持沒想到他這麼臉皮薄的人也會主動提這種要求，然後又道：“放學了就親你，好好考試。”

江肆時不太情願地嗯了一聲，而後進了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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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不怎麼好，天空烏雲密布，看起來像是要下雨了，空氣中還夾雜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江肆時出了考場之後就一言不發，宋持一直在逗他開心，可他就是開心不起來。

走到沒人的地方時，宋持才拉住他停下來，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輕聲哄他：“行了，不要不開心了，親你。”

“宋持。”江肆時語氣低落：“我今天好像沒考好。”

“沒關系，明天還有考試，努力一點，我幫你複習。”宋持安慰道：“壓力大的話，回去早點睡，就不要複習得太晚了，好好睡一覺，放松一下。”

“嗯。”江肆時悶悶地應了他一句，而後勾着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宋持都感覺到了，今天的江肆時好像格外主動，一直不肯松手，對着他的嘴唇又親又咬的，但他被咬疼了也不吭聲，就任由着他親。

江肆時親了一會兒，停下來喘氣。

“可以了嗎？”宋持垂眸看着他，低聲問。

“高興了嗎？要不要再親一會兒？”他繼續問道。

“嗯？”江肆時似乎是哭了，應他時還帶了些鼻音。

“怎麼哭了？”宋持手捧着他的臉，忍不住心疼他。

其實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他哭了，江肆時隻是眼尾有些微紅，像是在拼命壓制住不哭出聲，從而說話時帶了些鼻音。

“别哭了，阿肆。”宋持抱住他，溫柔道：“誰都會有壓力大的時候，但能扛過來才是關鍵，你不要給自己過多的壓力，好好調節一下，總會過去的。”

“明白嗎？”

“嗯。”江肆時點了點頭，而後悶悶地說：“我的成績總是忽上忽下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就怕萬一高考發揮失常了，我怎麼辦……我真的很怕考不好。”

他一想起他們之間的承諾，就會不自覺地擔心起來，害怕自己考不好，不能和他一個大學，然後失信于他。

他以前面臨淘汰率為50%的中考時都沒怎麼焦慮過，因為現在不一樣了，他想和宋持在一起。

這段時間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為什麼要因為這些患得患失，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因為有了在意的人，有了想要并肩的目标，而又深知自己如果錯失這個機會，就會失信于他最在意的人。

他很在意宋持，他是自己在情窦初開的年紀遇到的第一個喜歡的人，太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一起并肩走，不想放棄任何機會，錯過任何機遇。

江肆時明白這些，卻也因為他而患得患失，這是第二次。

“你就按你平時心态去考試，不要讓任何因素影響你，好嗎？而且，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緊張，所有人都是這樣過來的，你放平心态，好好學習就行了。”宋持說的話仿佛落在了他的心上。

“我會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