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
江肆時回到班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看旁邊的人,問:“诶,林且,晚修誰的課?”
林且:“好像是物理老師的吧。”
江肆時:“哦。”
而後,他拿出下午那張信紙,準備繼續寫他的檢讨。
雖然手機回來了,但他都已經寫了,就不打算抄度娘的了。
他寫了快到一半的時候,宋持就來了。
他擡頭,說:“宋持,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可就要反超你了。”接着,他拿起信紙在他面前晃了晃。
宋持:“是嗎?我寫完了。”
江肆時:“?”
“你怎麼那麼快?!”
“是你慢了,怪誰?”
畢竟他的兩千字。
“……”
“江肆時,物理老師叫你去辦公室一趟。”有人喊他。
“噢,來了。”江肆時起身,出了教室門。
“老師,你找我啊?”江肆時說。
“對,你過來。”物理老師讓他到自己身旁來,看來是準備“問罪”了。
“你自己看。”物理老師把他的作業放在桌上。
“呃……”江肆時有些心虛了,“老師……”
“你們誰抄誰的?”物理老師問。
他的作業底下壓着的是宋持的那份。
“我抄他的。”他隻好承認了。
“這作業你也不用重新補做了,”物理老師突然說了句,“我聽說,你昨天跟人打架,被賈主任罰了份兩千字檢讨?”
“昂……”
“那不正好嗎?寫不完的話,這兒有一個現成的素材,你盡管拿去用呗,多寫點兒。”物理老師非常慈祥地說道。
江肆時閉了閉眼,心想老師怎麼連你也不放過我啊?!饒了我吧!!
“好的老師。”江肆時無奈應下。
回到班上,林且見他那樣子,順口問了句:“你怎麼了江哥?被物理老師訓了啊?”
“沒,”江肆時平靜地說:“也就喜提了一個檢讨素材。”
“啊?”
周五。
宋持一早到班裡時,江肆時也在。
真是奇了怪了,他今天很勤奮啊。
如他所見,江肆時現在正在寫試卷。
“江肆時。”宋持叫了他一聲。
“嗯?幹嘛?”江肆時擡頭,問他:“怎麼了嗎?”
“沒什麼,就是覺得……”
“一大早的,你居然在寫作業。”
“不行麼?”江肆時擡頭瞪他。
“可以。”宋持忍住不笑。
“哎呀,宋持,你才認識我幾天啊?”江肆時故作驚訝道,“還是說你其實是自來熟?”
宋持:“……”
“不能說嗎?”宋持想閉嘴了,“那我就不說了。”
是誰之前還說要他當自己“話搭子”的?
現在他主動跟你聊天反倒還驚訝起來了?!
“……”
“不是,能說,肯定能啊,”江肆時笑起來。
“哦。”
“一大早寫作業這種事情我也沒幹過幾次。”江肆時坦然道。
宋持:“……”
高二周五也要上晚修,不過這不妨礙他們面對周末激動的心。
一群小兔崽子,每次到晚修最後一節課的最後幾分鐘都是蠢蠢欲動的。
盡管是七班這樣的尖子班。
終于,下課鈴響了,七班有幾個人直接沖出教室,搞得好像沒回過家一樣。
“宋持,放假了,你開不開心?”江肆時起身邊收拾書包邊問他。
“還行。”宋持說。
“唉,你下星期見到我,就是不一樣的我了,我會給你表演一個‘男大兩天變’,你期待一下。”江肆時笑眯眯地說着。
“噢。”宋持以為他在胡扯,但是也配合着應了句:“那我期待一下好了。”
而後,江肆時往外面走,朝他招手,說:“宋持,拜拜!”
“嗯,再見。”
周六下午。
江肆時左手拿着個籃球,右手拿着手機,在給别人發信息。
他剛擡頭,就碰見了他的“老熟人”,也就是賈主任。
“賈主任好啊。”賈主任都跟他對視了,江肆時怎麼能不跟他打招呼,不然還怎麼維護他“好學生”的形象。
“江肆時?。”賈主任見他穿着球服,手上又拿着個籃球,心裡松了口氣:幸好他不是出來惹事的。
“……”
“你這是去打球啊?”賈主任明知故問。
“對啊,”江肆時應道:“跟林且一起。”
“噢,那……上次我讓你寫的檢讨寫完了沒啊?”賈主任還不忘提醒他。
“寫了寫了,兩千字呢,賈主任放心。”江肆時拍着胸脯保證道。
“噢,那就好,不過你可别光顧着寫了,要牢記在心啊,”賈主任語重心長地說,“我跟你說,你以後做事啊,不要那麼沖動,凡事要先過過腦子,要認認真真去想,踏踏實實去做,過心過腦,知道嗎?”
“我明白的,賈主任。”江肆時很誠懇地說道。
賈主任不是教政治的,所以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被他們班政治老師傳染了,還是被這句“認認真真,踏踏實實,過心過腦”給洗腦了,總之,這句話已經成為了衆多老師的口頭禅了。
“……”
江肆時表面心平氣和,實則他真的很想笑了。
每次看見賈主任,他都要跟自己說一大堆的大道理。
雖然他每次都沒有聽進去吧,但他也是認認真真地應付了的。
“……”
“嗯,那好,我也不跟你說了,你去打球吧。”賈主任揮了揮手,而後走了。
江肆時繼續往球場的方向走,嘴裡邊嘀咕着:“您就等着吧,下周一給你個驚喜,包你滿意。”
呃……到了下周一,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不是驚喜,而是驚吓。
“……”
周一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