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不是令人讨厭的下雨天了。
溫凝在晨光中起床,推開窗,看着外面的好天氣。
不知不覺間,已經周五了。
到了她與顧言池赴約的日子。
溫凝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去了獨衛裡面洗漱,快速地将自己打理了一遍。
三十分鐘後,她慢慢擦着頭發,從衛浴裡走出來,然後坐到了化妝台上,開始給自己上妝。
處于工作要求,溫凝必須對自己的形象要求很高,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要素面朝天,但是情況不允許。
所幸工作時間是自由的,不用早九晚五。
這也是自己創業的唯一好處。
溫凝化好妝之後,又走向衣櫃,開始挑起了衣服。
今天穿什麼好呢?
顧言池主動邀飯,這倒是溫凝沒有想到的。
但是于情于理,請一頓飯還是有必要的。
就像周莉說的,一個人大半夜被打錯了電話,非但沒有不理會,還願意舍棄自己的私人時間安全送她回家,光這一點,就足夠令人感謝了。
盡管溫凝怎麼想,都不覺得顧言池是這麼樂于助人的人。
本來以為咖啡廳的那一次意外相遇之後,兩人之後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醉酒後打錯了電話,完全是個意想不到的意外。
可誰讓她打錯了呢?
歸根結底,事情還是因她而起。
還是穿像以前一樣的套裝?
溫凝拿起一套小香風套裝朝自己身上比劃,随即便重新放了回去。
算了吧。又不跟他聊工作,他也不是她的客戶。
還是穿的放松一點吧。
這麼想着,溫凝又拿起了最裡面的一條紅色的連衣裙。
裙子及膝,魚尾裙的剪裁,後面還有露背設計,紅的非常抓人。
溫凝換好之後,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又覺得不妥。
隻是吃一頓飯而已,沒必要這麼隆重吧?
何況她都不知道自己發了酒瘋之後幹了什麼。
又被顧言池目睹了多少。
難道要穿成這樣去接受他的冷嘲熱諷?
溫凝搖了搖頭,果斷又換了下來。
周莉說的話還一直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後來她也進行了一番自我反思。
自己……好像确實一直對顧言池挺有偏見的。
說起顧言池是否得罪過她,好像顧言池自始至終做的那些事情,都算不上是得罪,反而是很多時候,他都真的幫了自己。
要是他的某些冷嘲熱諷算是得罪的話,那自己對他做的有些事,也挺不厚道的。
這樣也可以算是扯平了。
……假想敵嗎?
可是她幹嘛要将顧言池當做假想敵呢?
于情于理,她們兩人也不是一個世界的。
他學金融,她是設計,不存在競争關系,兩人的圈子、生活,根本沒有任何交集。
溫凝前前後後挑了十幾套衣服,還是沒有找到合适的。
直到覺得不能再繼續磨蹭下去了,溫凝一咬牙,心一橫,索性選擇了最簡單的牛仔褲和T恤。
她将長發松散紮起,随意拎起一個包包,在玄關處彎腰穿好高跟鞋,就這麼出了門。
到了工作室的時候,林向桃和段聰齊刷刷停下了手裡的活,“凝凝姐早!”
段聰眼前一亮,誇張地怪叫了一聲,“我的天,這是哪裡來的高中女學生?凝凝姐,你這一身打扮簡直夢回十八歲了!”
林向桃也附和道,“凝凝姐,你今天好青春洋溢!”
溫凝嘴角浮起一抹淺笑,将包包挂了起來,“你們兩個别貧了,怎麼樣?今天有沒有客戶上門?”
段聰聳了聳肩,“沒呢~我和桃桃閑了一早上了,不過下午我要去工廠核實一下禮服的細節,桃桃要去走訪一家客戶送衣服。”
“好。回頭把細節發給我。”溫凝一邊說一邊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略過林向桃的時候,林向桃對她賊賊地笑了笑,“凝凝姐,你今天是不是有事情?”
溫凝停了下來,轉身看她,“嗯?”
“你今天穿的跟平時很不一樣哎!凝凝姐,老實招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桃花了?”
“瞧你這話說的,咱們凝凝姐哪天沒桃花?”段聰說道,“天天在咱們門口送花送咖啡的,都快排隊排到了富春路了,要不是咱們這裡是女性工作室,我都怕那群臭男人天天擠在店裡水洩不通了。我說凝凝姐,你能不能把桃花運給我這單身狗勻一勻,我這剛大學畢業,我媽就天天催着我回家相親了,我要是真找不到對象,到時候我媽不得把我活扒了?”
“得了小段,那蕭大明星在我們店裡的時候,你眼睛不也直了嗎?咱們這裡全是女客戶,這麼得天獨厚的優勢,也沒見你把握上一個,你該反思一下,是不是不是條件的問題,而是你自己的問題。”
“林向桃,你這麼說有意思?你個單身狗沒資格說我!”
“打住,我是單身,但是咱倆還是有實質性的區别的,我是不想找,你是找不到,怎麼能一樣呢?”
“你!得,林向桃,你就天天紮我心吧,哥們曾經在大學裡也是很吃香的,OK?”
“行了,都八百年的老黃曆了,我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你能換點新鮮的嗎?”
溫凝打斷兩人的打打鬧鬧,笑道,“我的都是爛桃花運,你确定要分一分?”
“對了凝凝姐,你前段時間提的招人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林向桃興緻勃勃地湊了過來,“能不能考慮招個男生,我覺得咱們工作室是時候需要一點雄性氣息了。”
“我不算男人?”林聰炸了。
“你算啊。”林向桃道,“半個。”
“凝凝姐,你考慮一下呗,最好是招個大學畢業的,還沒被社會荼毒的、高高帥帥的小奶狗,然後讓我帶一帶,人家最近也有點想體驗一下談戀愛的感覺了呢。”
“高高帥帥的,你說的不就是我?林向桃,現成的就站在你眼前,你看不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