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成大有兩位校草,兩位都姓顧。
一位像太陽,熱情奔放;而另一位像月亮,清冷矜貴。
恰恰這兩位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
而恰恰溫凝,與這兩位都有些說來話長的交集。
畢業之後,同學們大多各奔東西,奔赴到了世界各個地方。
那些曾經難忘的情誼,現在被現實拉扯的天各一方,有的甚至再也沒有見過一面。
而溫凝選擇留在了京市,開起了自己的工作室。
工作室不是想開就能開的,但是這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從裝修、拿執照、開業,每一個細節基本上都由她親手把控。
期間她自己也獨自消化了很多麻煩。她早已不再是那個趾高氣昂、覺得世界就該匍匐在腳下的大學生了,性格在磨合中變得愈發沉穩獨立。日子一天天過的充實,她也漸漸忘記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有時候想一想過去,隻覺得當初那些傻事做的可笑。
她再也沒有遇到過顧一鳴。
然而卻是暌違了五年之後,遇到了另一個人。
顧言池。
說起顧言池,溫凝對他的有色眼鏡,就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戴上的。
新生報到的那一天,爸爸和她都将他認錯成了顧一鳴,自己還叫了他一鳴哥哥。
而他不僅一句話沒有反駁,甚至還笑了笑。
事後溫凝想起來,怎麼想怎麼覺得那個笑帶着不懷好意的意味。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對這個英俊學長的印象直線下降。
後來有了顧一鳴的關系,兩人漸漸熟悉,從之後他的種種行徑來看,她可以百分百确定,他那天的笑絕對是滿滿惡意的嘲諷。
平心而論,顧言池長得非常帥,否則也不會在校園論壇的校草榜上一直居高不下。
何況他還學業有成,性格溫和,教養極佳,幾乎在别人口中沒有差評。
他給人一種什麼事情都能做好的感覺。
但是溫凝就是不喜歡他。
她覺得他就像是站在上帝視角的審判者,高高在上,那張溫和的笑臉之上,是一雙波瀾不驚的冷眼,以及滿是對芸芸衆生的嘲諷和高傲。
他太過于完美,将其他人襯托的黯淡無光。
而溫凝恰好也是一身驕傲。
兩個同樣驕傲的人,很難做到和平共處。即使在顧一鳴這個第三方的調和下,兩人三年的關系也僅僅做到平淡如水而已。
溫凝有的時候總是在想,顧言池到底高傲在哪?
盡管周圍的人全部覺得他風度翩翩、謙和有佳,但是溫凝不信,她自诩看到了他面具下的本質。
于是在大學生涯裡,溫凝除了專注學業、找顧一鳴之外,也找到了一個新的樂子——
緻力于找到顧言池的缺點。
她一心要打碎他的面具,看他出糗。
她要讓他明白,他和别人沒有什麼不一樣。
于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于找到了。
她從顧一鳴的嘴裡得知,顧言池最近似乎迷上了一個學妹。
這還真是新奇,萬年的鐵樹開花了。
溫凝還以為,以顧言池這樣高傲的性格,不會看上任何人。
因為他可能打心底裡覺得,沒有人能夠配得上自己。
那是個很甜美的女孩,曾經和他們一起參加過幾場派對,溫凝對她有些印象。
她總是在衆人舉杯的間隙,時不時關注着顧言池,眼中盛滿了明目張膽的崇拜和愛意。
那個女孩喜歡顧言池,溫凝看一眼就知道。
顧言池也貌似對她還不錯。
之後,溫凝饒有興緻地看着兩人出雙入對,過不了多久又親眼看到,女孩的身邊換了另一位男生。
那個時候她和顧言池的戀情還在傳。
……所以顧言池這是被綠了?
得知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之後,溫凝甚至都沒有和顧一鳴分享,而是第一時間去找了顧言池,裝作很“惋惜”地将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他。
她告訴他,被人劈腿雖然很丢人,但是沒什麼大不了的,還裝作好心,讓他堅強起來。
總之就是明裡暗裡将他狠狠地嘲諷了一通。
看着顧言池那張淡薄的臉上終于有了道道裂紋,再也維持不了一貫的胸有成竹,她才終于心滿意足、昂首挺胸地款款離去。
那種感覺,就像是終于打赢了一場沒有硝煙的勝仗一樣。
然而,很快她自己也慘遭打臉。
在她最狼狽的時候,顧言池也像從天而降一般,将她的驕傲狠狠擊碎。
她永遠記得那個雨天。
她沒有拿傘,渾身淋的濕漉漉,眼睜睜地看着顧一鳴摟着另外一個女生離去。
晦暗的雨幕裡,隻剩下耳鬓厮磨的兩個人,成為了她眼中唯一的光源。
而這個時候,一把傘擋在了她的頭頂。
她愣愣地轉身,回頭,就像個傻子一般呆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舉傘的人。
顧言池舉着傘,單手插兜,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冷着一張臉,眼中說不出是什麼情緒。
時隔今日,溫凝隻記住了他不鹹不淡的那兩句話,
“溫凝,這就是你的選擇,你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