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這個時候還在休息室?難道是在等他?
這有點自戀,但幻想幻想也不會損失什麼。不管她出于什麼原因留在休息室,能在這個時候見到她感覺很好。
赫敏睡着的樣子很柔和,眉毛和嘴唇的線條都彎彎的。這當然不是說她醒着的時候就不溫柔,隻是她一旦睜開眼睛,那股銳利的聰明勁兒就會從她眼睛裡流露出來,讓人忽略她柔和的部分。
他想起她是怎麼在斯内普面前強硬地維護他,斯内普上次羞辱她,她都沒有像今天這麼生氣,一長串單詞像炮彈似的發射出去,氣勢洶洶,毫不留情。這令他無意識地微笑起來,幾乎想低頭吻一吻這兩片紅潤的、柔軟的嘴唇了。
克魯克山就在這時跳上桌,拱了拱赫敏的手。她驚叫一聲,直起身子:
“我錯過考試了嗎?”
“可能再過四五個小時以後?”哈爾忍着笑回答,“怎麼不回寝室睡覺?”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赫敏壓下那種摸嘴角看自己有沒有流口水的沖動:“我想再複習一會兒——這麼說,事情都結束了?”
“差不多吧。”他說。除了鄧布利多後來私下找他,他應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赫敏?他不知道她是否也和鄧布利多持有同樣的觀點。
“怎麼了?”她敏銳地問。
“鄧布利多教授找我談了談鑽心咒的問題,”他停頓了片刻,“那道法律是真的嗎?你說允許用鑽心咒的那個。”
“呃,曾經是,”赫敏說,“鄧布利多教授要處罰你?”
“沒有,”哈爾揚了下眉毛,“不過我以為你其實心底不贊同那樣做。那是個很殘酷的咒語。”
“我得說我的确想過是不是有更好的辦法,”赫敏搖了搖頭,“但既然我和羅恩那時沒有阻攔你,那就是我們共同的決定,要罰一起罰。而且一個學生因為對食死徒用鑽心咒就去阿茲卡班,這根本沒有道理,斯内普隻是在故意針對你,我不允許這種事——”
“你不允許?”哈爾笑了一下。
赫敏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反正,除了我,也沒人會一條條去找這條法律到底有沒有過期。魔法部的法律總是層出不窮、亂糟糟的。”
“這樣看來,你必須要當上法律司司長了,不,最好是魔法部部長,”哈爾說,“以免以後等我們都出名了,其他人想要翻舊賬。”
“你在說笑吧?”赫敏說。他的神情并不像他的語氣那樣漫不經心,她一時無法判斷他是不是在打趣她,他真的認為她以後有希望成為魔法部部長?但即使如此,她也難掩喜意。
“你肯定不會幹和老巴蒂一樣的事,對嗎?”他半心半意地微笑着,“當然,如果我不幸進了阿茲卡班,我倒不介意你對我網開一面。”
“胡說。”赫敏帶着點惱火地咯咯笑起來,“你不可能進阿茲卡班,不許拿這個開玩笑。”
哈爾聳了聳肩膀。他剛才就在考慮着把小巴蒂.克勞奇埋在海格的南瓜地的可怕計劃,雖然這隻是一種思維的漫遊。
“那麼,暑假有什麼安排?”他仿佛是随口一問,“度假?”
“還沒想好。”赫敏說。話題的跳躍性使她有些疑惑,但其實哈爾在休息室看見她的那一刻起就無法再把這件事往後推遲了。
“如果你有時間——嗯,你肯定知道倫敦最好的書店和咖啡廳在哪裡,是不是?”他把手背在身後——不自覺地中指與食指交叉——他不迷信,卻也希望有一點好運,“我想在倫敦的麻瓜地區逛一逛,邀請你做向導。我請客。”
“什麼?”赫敏說。
她望着他,那種打量的眼神很熟悉,似乎他之前邀請她去舞會時,她也是這樣看他的。隻是那個時候他不明白。
“出去玩,跟我。”他簡潔明了地說,“同意還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