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佐那又做夢了,依舊是關于嵯川愛的夢,自從前幾天做過一晚上的"嵯川愛死亡紀錄片"後,時不時還會夢到她,隻不過這次入夢他能感受到和第一次夢到嵯川愛時一樣,會是一整晚的"死亡"夢。
這次明顯有些不一樣,不再是跟在嵯川愛身邊,伊佐那坐在劇場的中心座位上,埋沒于黑暗中看向同樣處于黑暗的舞台。
"咔——"
舞台突然被燈照耀,突如其來的刺眼亮光讓伊佐那下意識的眯起眼睛,等适應後發現舞台上站着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嵯川愛,她靜靜的站在舞台中央,也沒有擡頭看向作為唯一的觀衆的他,也沒有任何動作。
舞台的布景是一個簡陋的出租屋,處處透漏着破舊,盡管如此房間内很幹淨整潔,看得出生活在這裡的人很努力的在生活,不,準确的是生存。
好在嵯川愛沒讓他等太久,就見從房間内的壁櫥裡沖出一男人,帶着一臉興奮手持着刀揮向正準備收拾衣物的她。
一刀、
兩刀、
三刀、
四刀、
……
數不清的瘋狂捅·插·肉·體的聲音,痛苦又刺耳的尖叫聲響徹在這隻有一個觀衆的劇場中,刀和人都被染上的血紅色,嵯川愛純白的連衣裙染成血衣,盡管如此,伊佐那能看到她掙紮的想要逃離,但是逃不開兇手的刀下,無用的伸出手探向觀衆席上的伊佐那,最後墜落在血泊中濺落起血花,不再有任何動靜,第一幕落幕。
布景和嵯川愛的衣物換的很快,舞台地闆上的血迹也消失不見,想到這是夢中,當然什麼也能做到,伊佐那也就沒有多想,等着下一幕的故事。
第二幕,嵯川愛依舊穿着一身白衣,隻不過看着是年幼的她,就像是他們剛認識的時候那麼瘦小。
布景換成了街道,而舞台上也不隻是有嵯川愛,還有一堆用紙闆做成的圍觀群衆,以及個明顯不同的黑發小人,對方沖進正在燃燒的火場,嵯川愛被大人模樣的紙闆人攔住沒能一起進去,沒多久那個黑發小人拖着一個金發男孩出來,而對方很震驚的樣子讓伊佐那皺着眉,這一幕很眼熟,他夢到過,可為什麼醒來後卻不記得,手支着下巴想着這個問題,看着場上發生的事情又有哪裡不同。
舞台上換成醫院的背景,病床上躺着全身包裹成木乃伊的人,病房中站着頭部包裹着繃帶的男孩,應該就是黑發男孩救出來的金發男孩,他旁邊就是一臉痛苦的黑發男孩和嵯川愛。
伊佐那好像有點明白了,那個黑發男孩是喜歡那個木乃伊,而這個木乃伊是金發男孩的姐姐。
而且那個金發男孩很眼熟,還有那個傷疤在他印象中并沒有……啊,是乾青宗,他在黑龍的時候的左右手,原來如此,嵯川愛她認識乾青宗,看着他們在舞台上争吵,乾青宗去追被黑發男孩罵哭而跑走的嵯川愛。
然後就是黑發男孩想盡辦法賺錢,什麼來錢快就做什麼,竭盡全力去湊夠給做手術的錢,結果人先一步去世。三人中的嵯川愛緊緊抓住被繃帶包裹着的已逝之人的手,而黑發男孩在看到後,立馬推開她,沖她發火。
"你當時為什麼不和我一起進去救他們!"
"赤音平時對你那麼好!"
"你這個膽小鬼!!!"
嵯川愛看着眼前這個罵他的男孩,驚恐下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乾青宗,而對方在觸及她的目光後立馬扭開頭,這讓她很受傷。最後還是乾青宗看不下去,勸阻好友别這樣對待小愛?
"可可你快放開她!"
原來黑發男孩叫可可啊,伊佐那冷漠的看着台上的戲碼,在乾青宗身邊出現的人,"可可"這個名字,他記得稀咲那家夥說過一個叫可可的家夥賺錢很厲害,需要把他吸納進天竺,等醒來後就去讓mucho去把他帶過來吧,這麼想着就見台上布景又變化了。
這次嵯川愛身邊不再有乾青宗和九井一在身邊,她孤身一人站在樓頂上,縱身一躍,身着白衣的她如同天使一樣墜落,隻不過沒有翅膀沒能飛起來,血慢慢的從身體中流淌出來,再次染紅了舞台的地闆,沒能在一瞬間就死亡的她手腳抽搐着,紫色的眼睛無神的看向坐席上的伊佐那,一張一合的嘴想要說什麼,卻因為生命的倒計時歸零而失敗。
第二幕結束,第三幕開始,想要離開的伊佐那發覺自己無法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來隻能繼續看下去。
這場的嵯川愛好像是打定主意要救下乾青宗的姐姐赤音,在火場裡經曆了無數次重來,終于做到将赤音救下來,而她自己也被兒童咨詢所注意到,被帶走然後找一些想要收養她的家庭。
時間太長,重複的太多次,伊佐那都不知道這是第幾幕,隻見她被一富有家庭收養,沒想到隔壁住的一對兄弟是他手下的灰谷兄弟。
看着他們相處融洽,伊佐那煩躁不已,就在自己想着怎麼打發這段"表演"的時候,舞台上的嵯川愛每天放學後開始偷偷跟蹤乾青宗,從而找到他們現在的住址,看到赤音的笑容她很滿足,也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隻是默默的暗中窺視他們的生活,直到她因為回去太晚被養父母發現最近的行蹤,被關小黑屋不準吃飯,期間養父會到小黑屋看望她。
明明這次做的很好,伊佐那不明白嵯川愛為什麼選擇上吊,收養她的家庭很富有,住在六本木,從小一起玩的姐弟兩人都沒事,她為什麼不知足?
是啊,為什麼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