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遜笑着踩了他一腳。
“咳,”阿利松握拳咳嗽,“特倫特,你餐廳訂好了嗎?”
阿諾德捶羅伯遜一拳,幽幽地說:“我真累,真的。”
薩拉赫用狐疑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掃視,問道:“我錯過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你們好像有很多秘密。”
亨德森比了個閉嘴的手勢:“我早就發現了,别問,憋死他們。”
馬内默默看着,攤手說:“所以你們都沒人想知道裡奧和維吉爾去哪了嗎?哦,還有瓜迪奧拉找維吉爾有什麼事?”
瓜迪奧拉是臨時決定來老特拉福德看比賽的,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其實不太想被媒體發現。
利物浦和曼聯這個賽季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裡,尤其是利物浦,他從賽季初第一場聯賽開始便認真仔細看,作為曼城的主教練,說實話他并不想看到這些變化。
利物浦的進攻組織變得更流暢,除了原先大開大合的長傳沖吊打法,現在他們打起陣地戰也不遑多讓,這些改變為克洛普在安排陣型、設計戰術時提供了更豐富的可行性。
其實隻是球隊裡多了一個人而已。
瓜迪奧拉坐在球場外面的一家咖啡吧裡,靜靜看着窗外的風景,曼徹斯特今天陽光很好,但在他心裡依舊比不上巴塞羅那明媚。
有時候懷念一座城市,懷念一段時光,其實是在懷念那段經曆和那裡的人。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近他,拉開旁邊椅子徑直坐下,拒絕了侍應生遞上的菜單,直接問:“你找我什麼事?”
範戴克摘下外套兜帽,随手梳了梳有些亂的頭發,語氣裡帶着明顯的催促。
瓜迪奧拉收回落在窗外街景的目光,淡淡問:“裡奧呢?”
範戴克:“他有事,你不是說想單獨找我聊一聊?”
比賽結束後,梅西在球場邊忙着給球迷簽名,範戴克正要朝他走過去,被看台上走下來的一個人攔住,對方摘下帽子和口罩,是出乎預料的曼城主帥。
“我們聊一聊,就我跟你,不要告訴裡奧。”瓜迪奧拉說。
範戴克想起他總是莫名其妙發出又撤回的信息,同意了。
“五分鐘,可以嗎?”範戴克看了眼手表,剛坐下就急着走,“我必須馬上回去,裡奧不知道我在跟你見面。”
瓜迪奧拉打量他,荷蘭人普遍高大,身材比例極好,範戴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球衣外面随便套着一件夾克外套也能看出非常有型,闆着臉不說話時眉眼顯得格外冷峻,外型比T台上的模特差不到哪去。
瓜迪奧拉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小不點還是挺看臉的。”
範戴克挑眉:“如果裡奧喜歡我的臉,我會非常高興。”
瓜迪奧拉沉默了。
範戴克催促:“你找我到底想說什麼?快一點。”
瓜迪奧拉有很多想說的,但這些話就像他發出又撤回的信息一樣,在心裡盤了好幾遍,最後發現不必說。
他随便挑了個話題:“聽說你和裡奧都住在威姆斯洛,你每天接送他一起訓練回家?你就是靠這種方法追求到他的嗎?”
範戴克微笑:“我們已經同居了,每天一起訓練回家不是很正常?”
瓜迪奧拉皺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裡奧從小在巴塞羅那長大,利物浦對他來說是一個全新的地方,他在這個俱樂部沒有熟人,你隻是在他适應這段新的職業生涯期間照顧他,讓他對你産生依賴,你認為這是愛情?”
範戴克聽到這話很不高興,他皺着眉,手掌摸到口袋裡的戒指盒,很快又翹起嘴角,說:“那又怎樣,反正我今晚就會向他求婚,隻要他答應,不管是愛情還是你說的什麼依賴,我們就會再也不分開。”
瓜迪奧拉差點被咖啡嗆到,他放下杯子急忙說:“我不同意!”
範戴克:“你又不是法律,你不同意我們就領不到結婚證嗎?”
瓜迪奧拉冷靜下來:“裡奧的爸媽知道你們的關系嗎?”
範戴克愣住,他隔着布料攥緊戒指盒,手心慢慢摩挲片刻,沉聲說:“謝謝你的提醒,裡奧很在乎他的家庭,我會找機會在他父母面前好好表現,征求他們的認可。”
他看了眼手表,站起來道别:“五分鐘到了,我要去找裡奧,再見。”
瓜迪奧拉坐在座位上抱頭,過了很久才重新露出笑容。
那個荷蘭人能追到裡奧全靠近水樓台,這樣好了,他也搬到威姆斯洛去,有他這個曾經的老師照顧,裡奧在新城市就不算舉目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