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滞了般的,一時間沒人說話。
居委會的居民們搖擺不定地看向身後,臉上露出忌憚的神色,但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便站在原地,惡狠狠盯着謝良聿。
但他們膽戰驚心地等了一會後,卻發現身後的男人竟然沒有絲毫動靜,仍是如一開始那樣,隻在那處站着。
謝良聿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就知道這人不會主動配合!
眼見着面前的居民因為長久沒有動靜傳來,逐漸露出了懷疑的神色,試探着向他靠近了兩步。
謝良聿深吸口氣,好在他在開門前就已經想好了如果有意外發生應該怎麼做。
郁沉宵怎麼會突然離開家,還正好出現在了這裡?
一定有什麼吸引了他,謝良聿很輕易地就想到了小白身上,畢竟這東西是郁沉宵的,那麼他和它融合之後,郁沉宵肯定也會有所感應。
說不準現在過來就是為了肅清小白這個吃裡扒外的叛徒,順便将自己這個“蟲販子”也一并整治了。
想到這處,謝良聿臉上逐漸變得平靜起來,勾出了個笑。
下一秒,他驟然一把扯開手腕上的繃帶。
謝良聿手指挑着,輕佻在空中晃了晃,看向郁沉宵别有深意笑道:“不回家嗎?”
所有人目光頓時落在他的手上,謝良聿隻看着郁沉宵,因而并不知道,周邊幾人不斷咽下口中的唾液,目光癡狂地看着他的手。
但這時,衆人卻覺得一道極為恐怖的威壓降臨在了自己身上,骨骼頓時呲咔作響,讓他們暫時清醒了兩分,這是警告,對方在明晃晃地告訴他們,再敢肖想,就會灰飛煙滅。
因而他們隻能冒着那股威壓,退而求其次地将目光挪在繃帶上的一小片血迹上,望梅止渴。
其餘人隻單純覺得隻是白色布條在空中晃動,但他們沒看見的是,一條白色細長之物攀附在繃帶上,盡管沒有眼,但仍然頑強地扭動着身體竭力給男人使眼色。
謝良聿默默觀察着郁沉宵的神色,内心期待對方能看懂自己的暗示之意。
有啥報仇的都先進來再說,别站在外面了!
好在,就在居委會人耐性告罄,邁步向前,準備暴力破門而入時,一直站立着的男人終于動了。
原本還氣勢兇狠的居民們頓時像耗子見了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謝良聿看了眼他們不正常扭曲的身體,覺得男人或許比自己想的還要難搞。
兩人終于回到門内,房門“砰”的一聲關閉,将不善窺伺的目光都擋在了外面。
謝良聿還沒松口氣,卻感覺有什麼東西正悄然攀上了他的身體,他被緊緊纏繞困住。
謝良聿心下一驚,見郁沉宵隻專注看着他的手,連忙将小白收起來,然後看向他。
但郁沉宵卻沒因為他的動作停下,那看不見的怪異之物捆綁着自己,他感覺自己的手不受控制般擡起,送到了郁沉宵面前。
謝良郁暗道自己糊塗,手上的牙印都還沒消呢自己就忘記了對方之前所為。
但他此刻卻也沒多少心思管這些了,一簇發絲輕劃過他小臂,帶來異樣的觸感,謝良聿透過那人額前的碎發,看見了他專注的眼,奇異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沒有情緒,下一秒,那還未愈合的地方再次被破開,牙齒不容置疑地陷入了血肉中。
那雙眼睛終于有了變化,瞳孔微微放大,半是愉悅半是偏執癡迷。
郁沉宵咬得極為粗暴,口齒大張,貪婪地吮吸着血液,像是給獵物最後一擊的獵豹,在咬住獵物後就絕不會放口。
謝良郁直覺如果不讓對方停下,他可能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将自己吸成人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