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伊很難理解當年這個集會所的設計思路,但是想想剛才接待說她們經常要重新填坑再挖坑,也許根本就沒有設計思路……
頂着頭頂的“太陽”,艱難地把會議廳看完,不像學校的長桌和長椅,雖然裝潢有點離奇,但是沙發和茶幾錯落地排在房間内,牆邊飲料和茶歇也一應俱全,乍一看更像是私人會所。
裡面隻坐了寥寥不到十人,從後排摸到第三排的沙發,正想看看茶幾上的名牌,卻發現牌子被照得反光,連一個詞都看不清。
“诶喲,小姑娘怎麼睜着眼進來了?”
謝伊順着聲音望過去,虛閉着的眼睛勉強看出是位同排的老婦人。
“是馬什和芭布玲說的休斯小姐吧,菲爾斯的孫女。”
謝伊有些驚訝,這些年常會聽到華金的名字,但随着時間流逝,很少會有人再提起祖母,上一次是麥格教授,更早她已經記不清了:“是的,休斯,謝伊·休斯。還沒請問您——”
“别那麼拘束,孩子。先把太陽鏡戴上,說要把這裡面的文字移走就像要那些老家夥的命一樣。”
“胡扯!寫到牆上明明你也同意了!”背後傳來一個憤憤的聲音。
謝伊難言地捧着落到手上的太陽鏡——Ray-Ban,回去問問赫敏,說不定她知道這個品牌呢。倒是她才該轉換對老年人的偏見,剛才怎麼就沒想到這種東西?不對,她們為什麼能找到這種東西?
透過墨色鏡片,整間屋子的環境就像被魔法轉換了般,雖然頭回戴眼鏡讓她有點難以适應,但比起剛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感謝您的幫助,女士。”謝伊彎下腰,面對長輩怎麼講禮都不為過。
“哎呀,比我們家那孩子有禮貌多了,”老婦人笑眯眯地說,“不像她在家裡說的樣子嘛。”
聽上去這位夫人的後代和自己很熟,謝伊看向老婦人的頭發思索,但她很難從那頭花白的發絲中看出什麼痕迹。
好在這位善解人意地夫人無意讓她為難:“帕拉斯·艾登,叫我艾登夫人就好,親愛的。”
謝伊愣了愣,毫無疑問,這是艾登小姐的那位祖母,能在魔文屆留名的人物:“請寬恕我的冒昧,艾登小姐常常提起您對她魔文研究的啟發,我正想着請求她引薦。”
帕拉斯·艾登樂呵呵地勾起嘴角,眼角浮出深深的笑紋:“回去我就寫信罵罵法那缇珂,那孩子被我們慣壞了。來,坐吧,親愛的,别管那些牌子了,都是做給一些外人看的。”
艾登老夫人把謝伊的名牌調到她座位邊上,親和地拉着她坐下:“要不是芭布玲來信說你會來,我平常就不樂意來參加例會,這次終于不用聽那些老東西講車轱辘話了,還有那些交流的外行來說些怪東西。演講不用怕,有我在你就大膽地說,誰還沒當個年輕人了?”
聽完老夫人的意思,謝伊發誓自己被芭布玲教授感動到了,在她看來幫自己聯絡魔文協會就已經是很大的幫助,她決計想不到教授還體貼地找到了艾登老夫人來幫她撐腰。
“謝謝您,也謝謝芭布玲教授……我不知道該……但是非常感謝。”不像同斯拉格霍恩那邊心知肚明的人情交換,她總是很難面對這樣真摯的好意,也清楚這不應當用那些虛僞的利益去償還。也因此,老夫人本就慈祥的面容在她眼裡顯得更加友善。
“呵呵呵……真是好孩子。我就一直好奇呢,菲爾斯的孫女怎麼會像法那缇珂說得那麼跋扈。”
所以艾登平常到底說了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