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蘅大驚,若真如他所言,有這種奪取生物生機和靈氣的功法,隻怕也是陰邪之術。
而且居然不是第一次。
時蘅再看那果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好像真的看到上面冒出來的絲絲縷縷的邪氣了。
不過眨眼間又消失了。
他倒是沒有懷疑柳溫玉騙他,畢竟騙他又沒什麼好處拿,而且拿這種事情來騙人,實在是沒有必要。
柳溫玉見他面色凝重,反而安慰道:“你也無需太過擔心,至少目前為止,我發現的都是植物失去靈氣。你先将你出去時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他點點桌子:“特别是應事鋪内發生的事情。”
時蘅先是回憶了一番,然後才開始說。
柳溫玉和紅豆聽得認真,柳清萍則一動不動,像是已經睡得很深了。
當然,時蘅知道她不可能真的睡着了。
一個化神期的修士,哪還需要睡覺?
但她不起來,時蘅也隻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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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和紅豆一起回來了。”時蘅說完,喝了口茶水。
柳溫玉低眉沉思,倒是紅豆,小臉上滿是肯定:“這樣看,那個帶着面紗的女子最為可疑。”
時蘅的想法與他類似。
但是,應事鋪那時的人很多,無法肯定是她。
柳溫玉并沒有對此發表意見,隻讓時蘅又仔細描述了一邊那女子的模樣和氣質,就放他離開了。
時蘅告辭後就不再想這件事了,總歸和他的關系不大,他所知道的也已經盡數告知。
就他而言,和喬虞年會合,然後看西州能不能找到治療皦玉的天才地寶,然後回李家村去才是要緊。
哦對,還有吳大三。
想起這人,時蘅頗為頭疼。
吳大三一直說要跟着時蘅,時蘅也是好說歹說,再加上他自己為了上船答應了金台鳳要幫他得到江月雙影草,這才讓他暫時留在了金台鳳身邊。
至于之後,時蘅也答應他了,屆時會去尋他。
而這個屆時是什麼時候……
時蘅默默鼻尖,掠過一抹心虛,反正當時說的是等他們從荒地出來之後,但時蘅自己覺得,那荒地肯定不簡單,說不定壓根去不了。
若是如此,這個屆時,誰知道是什麼時候?
時蘅去肯定還是要去看一眼的,但是能不能碰上就說不準了。
看緣分吧。
但時蘅沒想到的是,他和吳大三的緣分有沒有不清楚,他和孤夜洺兄弟兩個的緣分的的确确是未盡。
那日是時蘅和喬虞年定下一月之期的最後一天。
時蘅幾乎都算是住在應事鋪了,可一直都沒有得到喬虞年的消息。
起初他還想,是不是喬虞年也發布了消息,卻沒有探查已經發布的玉石片?
可并非如此。
時蘅完全沒有在應事鋪感應到喬虞年的靈氣,這說明喬虞年壓根沒有發布消息。
幾乎是第一時間,時蘅就有了不好的猜測——喬虞年出事了。
不然他不可能不來。
更何況,應事鋪一事,也是喬虞年告訴時蘅的,他應該對裡面的規矩很清楚。而且,那日去追殺他的隻有雷河那群弟子,喬虞年又不是沒有打敗過他們,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難道漏了什麼?出了什麼意外?
時蘅想不通,越想又越心急。
就是在這時,時蘅感受到他附着在應事鋪的玉石片,被人接下了。
時蘅大喜過望,趕緊通過應事鋪傳遞消息。
可對面那人,并不是喬虞年,而是孤夜洺兄弟——那對在不鳴山上遇見的偃師兄弟。
據他們所說,他們也是聽說了煉魂荒地的消息,所以想要來此搏一搏富貴,沒料到途中遇見了喬虞年,于是就順路同行了。
隻不過路上遇見了兄弟兩個早年的一個仇家,打鬥了一番。喬虞年受了一點傷,所以隻能他們兄弟先去應事鋪,給時蘅報個平安。
時蘅知道了這些後,總算是不再每日憂心忡忡了。巧的是,如今喬虞年他們在五層,大概明日就能到四層。
是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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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時蘅就迫不及待地跑門口蹲着了,身邊還蹲着個紅豆。
此時人不算多,時蘅眼中帶着幾分焦急地望着門口的方向。紅豆打了個哈欠,睡眼朦胧。
時蘅見了,勸他:“你要是實在困,還是回去睡會吧。”
紅豆雖然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還是撐着打起精神拒絕:“不行,之前你不跑是你哥沒來,現在人都來了,萬一你真跑了,我師傅得揍死我。”
他又小聲吐槽:“再說了,看你之前那魂不守舍的樣子,要不是師兄攔着,估計早控制不住跑了,我可不放心。”
時蘅哭笑不得,看他撐着臉頰,擠出一團肉,眼皮都合上了,嘴裡還在嘀嘀咕咕,起了幾分逗弄的意思:“可是小孩子睡眠不足,長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