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蘅絞盡腦汁,最後一拍腦袋:“就那個特别八卦的!身邊還跟着個年紀比較小的,叫公孫楠。”
喬虞年有點印象了,他由衷感慨:“阿蘅好記性。”
“倒也不是。”時蘅摸着下巴,将他在逄慧秘境外偶然遇見車千和公孫楠的事情緩緩道來。
說着說着,時蘅也覺出不對來了:“從金甲城到逄慧秘境,怎麼都碰見他們了?還是才遇見,之後就立馬不見了人影那種。”
喬虞年補充:“而且我們剛出秘境,就又碰見他了。”
時蘅倒吸了一口冷氣,突然覺得自己答應留下來這個決定草率了。
“别想了。”喬虞年敲了他的腦袋,“多想無益,總歸方才那種情況,金台鳳若要強留,且不談他本人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元嬰巅峰,就說這靈船。用料紮實牢固,内藏無數陣法和攻擊手段,我們很難逃出去。”
“既來之則安之,不論是巧合還是圖謀什麼,至少他們不曾直接動手,目前還是安全的。”
聽了這話,時蘅冷靜了許多。
恰此時,房外響起了一陣“噔噔瞪”的聲音,随即門被敲響了。
“時蘅,你在不在?”一道刻意壓低了的聲音。
是車千。
時蘅才開門,車千跟被鬼攆了一樣立馬擠地進來了,“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吓死我了,還以為被發現了。”
直到他一扭頭見到了房内跟尊神像一樣坐着的喬虞年,瞬間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坐立難安,恨不得扭頭就跑。
“啊,喬道友也在啊。”車千幹笑兩聲,眼神亂晃,大概也沒想到這兩人居然還住一間房。
時蘅趁他沒注意,給了喬虞年一個眼神。
喬虞年心領神會,站起身:“你們聊。”說完便推門出去了,還十分貼心地帶上了門。
車千确認人走了,大大地松了口氣,拍着胸脯道:“這麼多年不見,你哥更恐怖了。”
哪裡恐怖了?
不對,不是要聊這個。
時蘅回神,問道:“你怎麼在這裡?還和金家公子……”
“害,别提了。”車千将他最近的消息一股腦地告訴了時蘅。
從秘境裡面出來後,車千和公孫楠兩人便去了百花城的營地,将秘境内的事情告知衆人。他們原本也不是百花城的人,隻是和姜樹有一些交情于是順路一起去罷了,因此能夠将秘境内的一應事宜盡數告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說完之後自然不會久留,卻沒料到才出百花城營地不多時就被一夥人盯上了。
為了甩開這群人,車千與公孫楠兵分兩路,一人西行,一人東行,約好了繞個圈然後返回這裡。
可惜,車千這邊出了意外,那群以靈力遮掩面部的人裡居然藏着一個化神期的大能,手持雙刃彎月刀,若不是金台鳳恰巧路過,想必車千早就沒命了。
聽到這裡,時蘅沒忍住打斷了他的回憶:“金台鳳救了你,怎麼現在還要殺你?”
車千一愣,随即想起了什麼,笑容中帶着一絲回味:“你還小,你不懂。”
時蘅:“?” 看你這猥瑣的表情,我現在也不是很想懂了。
車千不在意地擺擺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受了重傷,就被帶回了金家療傷,這不是傷好了麼?剛好他去西州會路過這裡,我就溜上來了,本來是找找公孫楠,沒成想遇見你們了,這叫什麼?”
“緣分啊!”車千一拍手,興奮不已。
時蘅默默扭頭:孽緣吧。
但至少依他所言,這兩人之間應該關系不錯,時蘅也稍稍放心了一些。
“那公孫道友現下如何?你不擔心他麼?”
車千講的口幹舌燥,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他啊。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這祖宗别的不行,逃跑第一,放心吧,肯定死不了。”
說完又嘀嘀咕咕了一句:“真要擔心還不如擔心其他人。”
“什麼?”時蘅沒聽清。
“沒,就是好奇,你們倆這是剛從秘境裡面出來吧?拿到傳承了麼?”
這人怎麼這麼……
時蘅被他突如其來的直球打了個猝不及防,這是能直接問的麼?
但車千似乎真的就是好奇,眼神澄澈,全無邪念,也不像是刻意問的。
時蘅略一思索,道:“或許你不相信,但所謂傳承的确是一個幌子,秘境裡面沒有傳承。”但是他可沒說沒有天階靈劍。
時蘅有一瞬的心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用以掩飾。
車千原本興緻缺缺,聽了這話卻突然起了好奇心,追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快講講。”
時蘅便将能夠講的挑着告訴他,最後道:“所以這段時間我們也隻是有幸被幾位前輩選去教了一些功法罷了。”
“别謙虛了,我連那個什麼桃源村都沒進去。”車千笑道,“我是相信你的,但是其餘人大概不會信。”
時蘅自然清楚,不過不論如何,前頭還有徐子莫三個高個子的擋着,他倒也不是很擔心。
剛想着,就感到船突然一陣急停。
時蘅神色戒備,車千也滿臉不解。
靈船内會配備相應的修士在陣法内輪流把控,因此可以做到日夜兼程,晝夜不休,除去靈石耗盡,要去合适的地點配備以外,一般不會突然停下來。
就連金台鳳和車千打起來的時候這船都沒停。
是出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