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白榆!白榆還在她自己的房間裡!
當初白桦害怕白榆再次遭遇那等慘事,便将能護身的鲛珠交給了她,此次婚宴,也不曾讓她來,而是讓她呆在自己院子裡,由派人守住。
但是,就是因為此時人不在眼前,就更讓人心焦。
時蘅也向四周看了看,發現不僅白添恭不在,白家主似乎也不在。
燕家主從比試開始就不曾出現過了,而白添恭......今日隻在白府門口見過他一次,之後确實不曾見過他,若要說他與平時有什麼不同......
似乎除了很開心以外,并無不同。
但随即,時蘅又想起了昨日發現的他袖口的血漬。
現在怎麼猜測都沒有用,除非能夠見到白添恭。
真的還能見到他嗎?燕禾舞都跑了,從他決定和燕禾舞合謀做這一切的那一刻開始,金甲城就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他難道不會跑嗎?
白添恭又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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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場喜宴變成這樣,大家心思各異,沉默着沒有說話。時蘅突然覺得手一陣酸麻,他微微動了動手指,似乎是可以動了。
“喬虞年,你的手現在有感覺了嗎?”
喬虞年嘗試着動了動,回答道:“沒有感覺,還動不了。”
時蘅眼珠子咕噜噜轉,發現沒有人能動,他便也沒有聲張,隻悄悄将手指蜷縮又張開,來回活動。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有人開始不耐煩了。
“她不是說很快就能好嗎?這都多久了!”
這一言引起了大家的附和。
“是啊,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坐着吧。”
終于有人發現了不對:“等等,白家主呢?”
“是啊,白家主去哪了?”
時蘅望向主桌,此時餘家主低垂着眼,擰着眉,似乎在思考些什麼,張家主雖然也很疑惑,但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總的來講還算平靜。
而桌面上唯二的兩個小輩,張眠雨還是一幅笑模樣,對大家的議論并不放在心上,可白桦就不太對勁了,他的眼神不再冷靜,而是藏不住的慌張,
這樣子更證實了大家的一些不好的猜測,讨伐的聲音越來越大。但是時蘅知道,他應該是在擔心他的妹妹。
這不難猜。
從看到白桦将鲛珠給白榆的時候,他就知道白桦不惜欺騙傷害愛人,也要偷得鲛珠保護他唯一的妹妹白榆。
畢竟鲛珠對于鲛人而言,是他們全部修為,而對于修士而言,則是一件上好防禦武器,甚至不需要用靈力催動,用來保護如今年僅三歲的白榆,最好不過了。
更何況如今本該出現在宴席上的白榆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很顯然白桦找個了地方将她保護起來了。但如今宴席中反而沒有出現夢中發生的事情,那不在眼前的白榆真的還安全嗎?
疼愛妹妹的白桦應該不會放心的吧。
可其他人不知道這些。
一開始大家還能控制住情緒,後面見白桦一言不發,便愈發生氣。
就在此時,門被撞開了,進來的正是消失已久的白家主。
現場瞬間寂靜。
白家主手中提着一團像破布一樣的人,扔在地上。時蘅定睛一看,這不是四方樓那個怪人嗎?
“父親!榆兒她......”
見到白家主,白桦顯得及其激動,還沒問完就見自家父親做了個安撫的手勢。
明白白榆安然無恙,白桦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我知曉各位此時一定滿腹疑慮,但還請各位勿慌。”白家主一手指着那怪人道,“此人在我白府周圍鬼鬼祟祟,企圖闖入,我剛剛便是去抓捕此人去了。”
能被邀請來的哪個是人蠢身份低的,對此自然毫不買賬:“白家主的實力什麼時候退步了?抓這麼個人,還用得着怎麼久?”
“呵,白家主莫不是把我們當猴子耍?就算你去抓他,那你們白府的其他人呢?裡面發生這麼多事情,一個個的都成了聾子不成!”
能說話這麼不客氣的,要麼是與白家主同輩,要麼實力不俗,那些替自家長輩來的,雖然心裡不滿,但也沒資格直接職責白家主。
白家主呵呵一笑,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那伏倒在地上的人驟然暴起。
白家主正要擡手防禦,卻發現那怪人的攻擊方向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