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蘅房間内。
喬虞年進來後,徑直走向了門框邊懸浮着的一個精緻的金盆,一塊一塊地往盆裡放靈石。
金盆是四方樓裡方便各修士繳納房費的一個靈器。
時蘅問喬虞年:“你怎麼想着要答應去萬獸森林?”
按他的想法,這段時間呆在金甲城内會比較安全。
喬虞年道:“萬獸森林歸四家看管,尋常修士若是進去是要付錢的。依據外圍内圍不同,所繳納的靈石也不同,但都不便宜,現在有免費的機會送上門來,自然不能錯過。”
這倒是時蘅的不清楚的地方了。
喬虞年嘩啦啦将後面半個月所需的靈石都放進去後,道:“更何況你如今雖然是築基期,但是毫無作戰經驗,萬獸森林對你會是一個好的曆練機會。”
說着,他又歎了口氣,頗為可惜:“按常理應該是先修習功法,再去實戰,對你更加有益。但你體質特殊,我所知道的功法并不适合你,如今再學習也來不及了,隻能先實戰,畢竟錯過了這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時蘅聽此頗為心動,對三天後的萬獸森林之行也更加期待。
喬虞年略坐了坐,就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了。
剛起身就被時蘅喊住了。
隻見時蘅眼神飄忽,雙頰微微泛紅,别别扭扭地伸出手,掌心裡躺着一個耳飾。
是一片火紅色的羽毛耳飾。
“這個送你。”
喬虞年記得這片羽毛,是當時快要離開神鳥城時,時蘅突然說自己有事,離開了一陣。
時蘅長久沒回來,喬虞年站在城門口擔心他出事,便放出神識去找他。
找到的時候時蘅正站在一個攤鋪面前,手裡舉着兩個羽毛耳飾,表情十分糾結,一片金色的,一片紅色的。
最後時蘅放下了金色那個。
喬虞年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價格對時蘅而言并不算便宜,當時他隻以為時蘅是買來做個紀念,卻沒想到是送給自己的。
喬虞年臉上的笑是掩也掩蓋不住,他拿起耳飾,又将儲物袋中那套在織雲閣買的水紅色長袍放在時蘅手中:“禮尚往來。”然後心情愉悅地離開了。
徒留時蘅一人怔愣在原地。
隔日時蘅出門吃飯時,就發現喬虞年已經将那枚耳飾戴在耳朵上了。
時蘅雙眼一亮:“很漂亮。”
之後兩天裡,時蘅兩人每日除開一日三餐外,就呆在房中修煉,喬虞年也不吃,就陪着時蘅。
直到第三天,時蘅換上了銀白色的那套勁裝,顯得他如松濤清風,幹練爽利。
喬虞年則依舊是紅衣似火,耳垂上的耳飾随着他的行走而動,顧盼之間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與在門口等他們的白添恭會合。
三人行至城門口,白添恭的出行靈器是他的本命寶劍。
時蘅不會禦劍飛行,喬虞年此時也不能顯露真身,隻能坐上那把金扇。
兩道影子自空中劃過,不多時便到了萬獸森林。
此時下方已經站了不少弟子,各大家族的弟子身着顔色不一,一團一團分的很明顯。
而在這群弟子前方,有四人格外顯眼,所穿衣物與那些弟子并不相同。
兩男兩女,腰間佩劍,或坐或站,個個風姿卓越,俊美非常,一眼望去就知道不是尋常弟子。
白添恭帶着時蘅二人徑直往那他們的方向走去。
其中一位十分眼熟,正是餘雪君,她看見白添恭,冷哼了一聲,顯然是十分不待見了。
白添恭作為連通的橋梁,為雙方互相介紹。
時蘅便知道了,在最前方負手而立的黑衣男子是白桦,此人面色從容,十分客氣。
而抱臂餘雪君雖然對白添恭沒什麼好臉色,但是并沒有牽連時蘅二人,還在聽聞他們續了半個月的房費時,免去了他們在四方樓的所有費用。
後面那個男子,是張家的,名為張眠雨,身量不高,長着張圓臉蛋,見人未語先笑三分,和善的很,看起來年紀隻比時蘅大,但是實際上他卻是這四人中修為最高的。
張眠雨并非張家主唯一的孩子,他頭上還有個姐姐,但是這姐姐早年間便被三大宗之一的孤月宗選中做了内門弟子,因此此次并未前來。
張家也确實是運氣好,每次就在衆人以為他家要被扯出頂部家族時,他們家的小輩裡面總能出個天才出來,然後坐穩了自己的位置。
這一次還一連出了兩個,真是讓人不嫉妒都不行。
最後一個穿着桃紅色衣裳的少女便是燕禾舞了,她如今不過十七,性子活潑可愛,看見時蘅來,第一個湊上前,散發着善意,雙眼亮晶晶的:“好可愛的弟弟啊。”
時蘅看她性子與羅月華頗有幾分相似,也不由得對她産生了幾分好感。
幾人交談間,其餘族中弟子也陸陸續續來了。
白桦瞧見見時辰差不多了,便不再等下去,揚聲道:“今日進萬獸森林中所補捉靈獸或所采摘靈植物,除其中三層需上交各自家族外,其餘皆歸個人所有。自進入之時起,五日後需出來,不得私自逗留,若有違規者,依族規處置。”
白桦說完這些,又問喬虞年:“喬道友與時道友可要與我白家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