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淩風卷葉雲間,萬竹青針扶搖直上,郁北寒一身玄色勁裝,暗紅輕铠在光下熠熠生輝,長槍在手,破開一道天裂,直指那禁軍統領莫天雲。
那莫天雲不愧是長公主當年攻破宮門的首将,一個轉身避開槍吟,連續三個側翻,撿起被長槍挑落地面的長刀,槍與刀正面剛上,嗡嗡作響,恰似虎嘯鳳哕。
陳小侯爺一回頭,便見郁少孤二人站在身後,吓了一跳,驚呼道:“哪裡來的病秧子,同那謝氏病鬼一般,出來吓人作甚?”
郁北寒立刻收了手,飛身點青竹,葉簌簌,長槍一轉,鋒尖直刺陳小侯爺,莫天雲上身後仰,腰側輕轉,長刀脫手,硬生生攔下了郁北寒這一刺。
當然,他們都沒用全力。
陳小侯爺被吓了一跳,花容失色,驚呼道:“我可是典獄司掌司!你好大的膽子!”
郁少孤哼了一聲,涼涼道:“我道是哪位貴胄,原是陳氏阿敏,鎮北侯府曾經的二公子,如今做了這小侯爺,不承了老侯爺和清公子的任,倒是跑去那典獄司威風去了。”
他這話可謂是句句戳在陳小侯爺心窩子上,陳玉良平生最恨别人将他同陳正清比較。
明明是庶出的私生子,偏生端着張溫潤如玉的臉,父親偏袒他也就算了,就連母親也喜愛他如自己這親生孩子般,這等慣會裝模作樣的僞君子每每壓了他一頭,準來他這耀武揚威一番,兄友弟恭裝的倒像真的似的,一口一個阿敏,惡心死了!
明明自己才是鎮北侯府的嫡公子,全京城隻知道鎮北侯府的清公子,每每提到他便是,呦,那不是鎮北侯府的二公子麼,二公子二公子,去你的二公子!老子才是以後要襲爵的嫡公子!他陳正清憑什麼處處跟我争!
陳玉良氣的牙癢癢,指着郁少孤怒吼:“閉嘴!放肆!本侯的表字也是你這等谪官能喚的!你!啊!”
郁北寒長槍一挑,陳玉良手臂一震,又痛又麻,使不上勁,疼的龇牙咧嘴,郁北寒壓着怒氣斥道:“小侯爺此話怎講,我郁家不比你陳家功勳少,這般口不擇言,我看你這典獄司掌司的位置是坐的太安穩了!”
莫統領抱着他的大刀立在一旁并不說話,他的意思即是長公主的意思,陳玉良知道自己今日這口氣是不得不咽了,憤憤的瞪了郁少孤一眼,正想說什麼,郁北寒卻沒打算放過他。
郁北寒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拿着帕子裝模裝樣的擦着閃光的槍頭,輕蔑道:“噢,不好意思啊,我一時忘記了,鎮北侯府上上下下皆是沙場兒郎,尤其是鎮北侯夫人,當真是巾帼不讓須眉呐,倒是忘了咱們這位掌司大人那可是江南的嬌花呢,連我這槍杆輕碰一下都得叫太醫好生瞧瞧,免得手斷了用膳還得人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