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雲少卿知道郁北寒要是沒收住嘴,出口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不過他很淡定的認同了,“我一介廢人,還不許來快活快活,找找樂子麼。”
“……” 好不要臉。
許是郁北寒的表情毫不掩飾,雲少卿呵呵一笑,“要臉,又什麼用?”
是沒什麼用的,郁北寒瞥了眼長兄,歎口氣的功夫,雲少卿已經走到郁少孤身邊,合起扇子在郁少孤下巴上劃過,落在他肩頭點了點,就着他懶懶散散的半躺着。
“聽說你們在讨論花魁啊,小澄澄什麼時候對人感興趣了?”
“長兄不對人感興趣,難道對你感興趣嗎?”
“我雖……但也不至于……非人哉,郁将軍氣兒還沒消呐?”
“……你閉嘴!”
“呦,敢做不敢當啊,郁将軍回京這麼久,還沒改掉這壞脾氣呢,一直這樣可是會有大麻煩的。”
郁少孤聽出了不對勁處,但子澈不說,明珠也未曾追究,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明珠的意思他自然是聽明白了的,能讓他這麼護着的人,多少也猜到與那人有關。
花魁婉轉的嗓音仿佛玉珠啪嗒啪嗒落入銀盤,脆生生又裹了蜜似的,讓人想忘記一切,就沉溺在歌聲中。
“煙竹俏,風悄悄,醉裡春風過林梢,滿天桃花與與君抛,冀執手偕老……”
郁少孤笑了笑,“真好聽的曲兒,有名兒麼?”
“《醉裡春風》,”雲少卿難得笑得這麼純粹,有種嘚瑟的自豪感,“好聽吧,她自己寫的曲兒,剛回來的時候。”
“好聽的曲兒聽久了,就聽不下俗曲兒了,明珠還莫要養刁了耳朵。”郁少孤心頭的不安愈發明顯,總覺得他們會搞出什麼大動靜來。
“小澄澄不但耳朵養刁了,這心也刁得很呢,嬌縱慣了的花兒可禁不起狼群的暴食。”雲少卿毫不客氣的怼回去。
“我就聽聽曲兒,圖個心安罷了。”郁少孤沒什麼情緒波動,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仿佛沒聽出他的弦外音。
“那你可要好好聽聽,帶刺的小玫瑰到了盛開的季節,鮮紅就要漫山遍野,”雲少卿笑得張狂,就像準備撕票的綁匪似的,“到時候邀請你看看?”
“好啊。”
郁北寒有點兒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倒是荛殊若有所思的晃晃腦袋思考着。
說是花魁出場,到底隻走個過場,博博人眼球以招攬客人,眼瞧着到最後一段兒了。
“香缭繞,雲缥缈,藥熏九霄與月邀,白玉蘭撚星閃耀,夜醉酒寂寥……”
雲少卿饒有興緻的盯着郁少孤,聽完最後一段,郁少孤果然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好不精彩,“小澄澄這下可放心了?”
郁少孤有點兒不大高興,看着雲少卿蹙蹙眉頭,“這個玩笑不好笑,明珠,不要總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