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嗎?”
雖然現在才問有些遲了,但此時此刻這個問題好像特别重要。
回應她的依舊是沉默。
她不明白,愛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為什麼不願意承認呢?
“如果你愛我的話,這次就聽我的,收手吧……”
陽台灌進的風不受控制拍打着後背,飄顫的發絲淩亂了耳蝸裡的聲音。
“如果你愛我的話……”
仿若無力之下的垂死掙紮,這樣死寂到枯澀的情景裡,蘭不忍懷疑:琴酒真的愛她嗎?又或者……他的世界有愛這個字?
或許他隻是憑借着本能的一丁點兒喜歡在對她好而已,根本不足以用愛這種字眼來形容。
爾後,她聽到一聲冷笑。
“愛就要聽你的,你在愛一條狗?
諷刺的話語鑽進耳裡不免有些尖銳,後腦嗡嗡作響。她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更不知道如何處理現在的局面,她無法面對他們之間的矛盾,也無法阻止他想做的事。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愛隻是愛而已,妄圖用愛來改變什麼……根本不可能。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就是死也會阻止你。”
在她這樣說了之後,對面那張冷峻的臉依舊麻木,沒有一絲情緒。
“要真如此,我也不會管你。”
聽他這樣說,蘭神情更是喑然:“要是我去了,你也會在那時候引爆炸彈嗎?”
強迫自己不去想,幾乎自暴自棄地等待着他的答案。默然一陣,面前身影忽而消失了,再度擡眼,門已從外部上了鎖。
大腦因這突發狀況停滞了一秒,下一秒她奮力沖到門前拉鎖,門縫卻像焊死了一樣緊閉不動。
憤怒湧上咽喉:“放我出去!你不能關着我!”
她用力拍打門闆,聲音響徹樓道,回應她的卻是一片死寂。
貓眼中看不到人,但她知道他沒有走,可任憑如何呼喊叫罵外面的人都不發一語。
良久,她疲累地停下。
“你以為就憑這扇門就能關住我了?”
就在她說完沒多久,門霍然敞開。
“你幹什麼……”
“放開我!”
“放開……”
琴酒單手使勁将她抗在肩上,任憑她如何喊叫,抓咬都無動于衷。情急之下蘭擡手跟他纏鬥起來,可就算将滿腔憤怒一股腦加諸在拳腳裡,那些力氣都像打進了外太空,激不起半點水花。
最後,隻能眼睜睜看着他拴繩子,綁犯人一樣将她綁在椅子上。
眼淚不受控制落下。
“你這麼做,我會恨你一輩子。”
然而他卻笑了。
“想恨就恨吧……”
“恨比愛來得真實。”
關好門窗,掩去大風,他還體貼地抱來絨毯替她蓋上。
“乖乖待着,等我的好消息。”